姜仙凝看看刑岳,仍旧还坐在地上,虽是脸上有了些血色,但看起来仍旧十分虚弱,便转身问姜问曦:“师尊,我们此时要如何?只等刑岳好些再走吗?”
姜问曦道:“凝儿身上可有阵旗?”
姜仙凝摇摇头:“本来包袱也都背在若清师侄身上,入阵之时更是把累赘之物一并丢给若清师侄了。连我的小阵旗都在若清师侄那。”
姜问曦看了一眼刑岳:“那便等刑三公子能走动时,出去寻找若清吧。”
刑岳闻听姜问曦如此说,用手撑着地面,用力起身,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道:“刑岳能走,不要再等了,此时便去寻若清吧。”
姜仙凝想上前扶一扶刑岳,却被姜问曦扯住,拉到身后,随后扶了刑岳一把,道:“刑三公子勿要逞强,多休息个一时三刻在去找寻,也是一样的。”
“怎能一样?若是才被劫走我们找到时想来还是活的,若耽误的时间久了,被妖物害了便如何?”刑岳依旧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姜问曦微微皱了眉头:“若是按凝儿说的,我们破第三重阵时便没听过若清的笛音,再到此时,若是那妖物真要害他性命,想来若清已经性命不保了。若只是为了要挟我们,若清便无性命之忧。刑三公子还是待到能走动之时再做寻找,也省得若是碰到妖物还要照看刑三公子。”
刑岳听姜仙凝如此说,心中有些不服气,仍旧想要立刻便去找寻姜若清,但自己确是一步三摇,还需他人照顾,便也无力反驳。只好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干脆闭目调息起来。
姜仙凝见刑岳坐在地上调息,便走到姜问曦身边,轻声道:“师尊,若清师侄可会遇害了?”
姜问曦摇摇头道:“尚且不知。”
“师尊果真没看见是谁劫走了阴虎?”姜仙凝皱着眉头,心里有些郁郁之气。
“不曾看见。”姜问曦答的很快。
“师尊,我们才要问那阴虎阴脉之事,想来那阴虎是知晓些事情的,吞吞吐吐不肯直说,偏在此时有人劫走了阴虎,怕不是担心阴虎泄露了秘密?”
“有此可能。”姜问曦依旧答的迅速。
但姜仙凝却有些不满,觉得师尊心中其实有些定论,只是不想说而已:“师尊,近些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跟人间有些关系,再想想刑家最近的蹊跷事,会不会是宫中仙门在搞事情?”
姜问曦转头看着姜仙凝:“凝儿休要妄自揣测,便是要怀疑也要拿出证据。若只是推测,便不要说出口,免得惹来祸端。”
姜仙凝却不服气:“凝儿又没在外面说,这迷雾中又没耳目,也不似在那精魔八狱阵还能隐了身形却不被师尊发现。此时若不分析分析,待到出了迷雾,便更加不敢说了。”想了一下,姜仙凝又抱怨道,“如今在外面,刑岑凌和若清师侄都不敢随便言语了,一个个恭敬的很,看的凝儿头疼,各个都好似戴着面具。如今在这迷雾中,师尊也不让凝儿畅所欲言,想是要憋死凝儿嘛。”
姜问曦却微微一笑,摸了摸姜仙凝的头道:“只是休要胡乱猜测,你便猜了是他,若是没得证据,便也只是信口雌黄而已。凝儿未曾到过人间,心思单纯,想不通也是正常,只是自己想想便好,休要胡言乱语惹祸上身。待刑三公子好一些,还要速速去寻若清。”
姜仙凝仍旧撅着小嘴盯着师尊,虽然师尊说的,定然是全对,但姜仙凝实在想不通,为何好与坏都不能挂在嘴边?此前苏宗主不是也说过凝儿是个邪物吗?凝儿虽是心中不满,也没做什么,只任他说便是了。难道这归元派,觥鼎派之类便是高高在上说不得骂不得吗?
刑岳虽是闭目打坐,但耳中听的真真的,此时便睁开眼,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休息了一会,比刚才好了许多,若是走的不快,待出了迷雾想来也就行动自如了。
“姜真人,刑岳已休息的差不多了,先走出去吧,待到了外面,也就差不多了。”刑岳边说边晃晃悠悠慢慢的向前走去。
姜问曦见状,点点头也向着阵外走去了。
姜仙凝噘着嘴,跟在了两人身后。想来想去,仍旧是想不通。黑便是黑,白便是白,若是怀疑就该去查一查,如今怀疑都不能怀疑,更不要说去查,真不知这人间到底是何种逻辑。
刑岳见姜仙凝一直闷闷不乐的在后面跟着,便等了一等,对姜仙凝道:“姜仙凝,你作何这副模样?”
“想不通,你人间诸多规矩都想不通。”姜仙凝仍旧气鼓鼓的。
刑岳适才也都听了个七七八八,便幽幽的道:“你仙山上,只是一个门派,若能上得仙山之人,必定是为的修仙,所以定会推崇姜真人,姜掌门。就好像若清,便是姜掌门说的不对,或时常打骂,若清也仍旧是遵从姜掌门的指令的。因为在你仙山之上,众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目的,就是结丹,修仙。”刑岳见姜仙凝听的认真,站住,喘了两口气,继续道,“但人间却是不同,人间各人都有各人的目的,有的人想要当官,有的人想要钱财,有的人只嫁个好相公便好,有的人却要入宫当皇妃。如此人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亦有些人不择手段。所以,在人间到处都是你争我斗,甚至是尔虞我诈。”
“那与我所猜之事有何干系?”姜仙凝忍不住插嘴。
“你所猜那人在宫中人脉甚广,又有皇帝做后盾,你若是胡乱猜测却拿不出证据,别他知晓,别说是你一个人,怕是你仙山也要受些牵连。”
姜仙凝沉思了一会,道:“凝儿在阵中之时,里面那个刑岳跟凝儿说,人间皇帝应叫做官家,我随意说做皇帝,便是寻了前朝的礼,是要问斩的。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