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这才从怀中脱身出来,却见他衣服已然被自己的泪水湿了一大片。
这时,秋叶从门内探出一个头,调皮的叫道:“去哪里,我也要去,不然我就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别人。”
秋月柳眉一竖,道:“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实呆屋子里去。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对云中龙甜甜的一笑,转过身,对秋叶凶神恶煞的样子。
秋叶老气横秋的道:“哎呀!这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啊,我恨啊!”
云中龙对他们笑笑,便背起秋月给他准备的包袱,到了先氏大厅。
大厅里,先轸一家四口都在,似乎正在话别。
先锋一见他,便道:“涟漪,你来了!”他娘都直称对方的字了,他自然也是如此了。
先家几人齐齐看向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一袭青衣,洒脱飞扬。
先姿这些天,无时不刻不想再见到他,可是此刻他就在面前却是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不一会,先锋道:“好了,我们走吧!”只见他一身白衣,腰间配着一柄长剑,端的是英俊潇洒,威武不凡。
谷小玉突然手肘碰碰先轸,道:“夫君,我们过去给锋儿备马,顺便看看还要带点什么。”说着,拉着他便走了出去。又对先锋使个眼色,让他离开。
云中龙直觉得好笑,他们演得也太不专业了。看着对面的先姿,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正想说话,却刚好碰车了,先姿见他沉默便想主动开口,不曾想两人对上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气氛也变得和谐了许多。
云中龙只见她,这些天她似乎休息不好,精神很是有些疲惫。此刻轻轻一笑,梨涡浅现,当真是美不胜收。
先姿缓步走到他身前,慎重的从雪白的颈项上取下一方玉佩,踮起脚尖,为他戴好。道:“这是先家祖传的宝玉,可以辟邪。爷爷给我之后,便一直戴在身上,一直都很平安。希望它可以庇佑你,一辈子都平安无事!”
云中龙摸着犹自带着她的体温的玉,隐隐约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喃喃的道:“这你这样值得吗?”心下一阵茫然不知所措,自己才来到这春秋时代半个月左右。却是邂逅了两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秋月单纯恬静,美丽可爱先姿娴静优雅,楚楚动人。原本,自己只是一个被人甩了的衰哥,可是到了这里竟然被人视若珍宝。
要是没心没肺的话,那可真是做梦都会开心大笑。
但他此刻扪心自问,对二女虽然是动心了,可是远远说不上是刻骨铭心的深爱。
面对她们近乎飞蛾扑火的投入,真的有点不知如何应对了。
先姿过了一会才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我觉得开心就行了。”
云中龙不解的道:“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将来有一天会辜负你吗?”
先姿淡然的道:“不怕,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不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又能怪的了谁。”
云中龙有些茫然地道:“你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先姿苦笑道:“傻就傻吧,一个人难得心甘情愿的傻一回!”
云中龙心情沉重地道:“也许我并不适合你,我是说有可能”毕竟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不想负人太深。
先姿脸色上闪过丝丝失望,却依旧笑着道:“你不是也说也许么,我知道自己的事,你就先顾好自己吧!”
云中龙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玉还给她,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先姿“嗯!”一声,看着他挺直的身影大步迈出厅门,却在门口处,借转身之际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情便舒畅了许多,至少他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先锋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这才没有过去催促。
见他出来,便道:“云兄弟,可以出发了吗?”牵着两匹马,一白一黑,白的自是他的爱马黑马也很是健壮,浑身全无一根杂毛。马背上还有两个包袱,放的是干粮和换洗的衣物。
云中龙一挥手道:“走吧!”接过他手上黑马的缰绳。对着先轸等人一示意,便当先而行。
先锋对着送别的众人道:“好了,我们走了!”忙追了上去。
一间阁楼上,秋月正眺望着缓缓下山的二人。
旁边的秋叶道:“姐,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他走,怎么不去送送他?”
秋月在他头一敲,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接着既像解释,又似自言自语道:“就是因为舍不得才不能去送他,要是让别人见到我依依不舍的样子,还不让人笑死!”
秋叶摇了摇头,叹气道:“真不懂你们女人,怎么想的?”说着,也不管她说什么,便径直走了出去。
去中龙与先锋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聊,倒也不觉无聊。也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各国最近发生的大事。
齐国姜小白击败公子纠,成为齐国君主,经鲍叔牙的力荐,重用管仲为上卿,成就其春秋时期的第一霸主。
可是好景不长,六年前,管丞相老故,齐国声势每况愈下。就在四年前,桓公更是作茧自缚,任用小人易牙竖刁等小人,最终饿死于内乱之中。
云中龙感叹的道:“想不到一代霸主,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对了,你说的那个易牙是不是为了获宠于桓公而杀了自己的儿子的人,另一个则是为了取信桓公而自阉的家伙?”
先锋惊讶的道:“想不到,云兄弟对齐国的事情了如指掌,连这么隐秘的宫廷秘史也是知之甚祥。那宋楚之间的事,想必也清楚了!”
云中龙哪能告诉他自己学语文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典故,此刻听他提起才想到的。又想宋楚之间发生了一场战争,不过好像是公元前638年发生的。只记得是一场可笑的君子之战,但是之前他们有什么矛盾,却是一知半解。便谦虚的道:“我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对于宋楚的纠纷,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