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从三月末在林中救了成若诗之后,养了半个多月伤,然后一路走走停停,到得齐都临淄,已近五月尾了,如今竟是到了八月了。
而自己来这春秋时代,也有了十个月的时间了。
到得一处偏僻处,云中龙站定,转身看着三女道:“我想你们也都知道,现在齐国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却是风雨欲来之前的片刻宁静。
眼下我不仅获咎了齐侯,更与高雄,田园等人结怨甚深,虽然有公子潘相助,怕是也显得势单力孤。
所以,我想趁现在还来得及,让你们先离开齐国,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欧阳倩若有所思地道:“离开这里也好,那我们去哪里呢?难道回棠溪村吗?”
云中龙看了看她,道:“小倩,离开这么久了,是不是很想家了?”
欧阳倩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是有一点!”
先姿也附合道:“我也有点想爷爷了!”毕竟她是先战老爷子一手带大的,那份亲情和依赖,远不是说离开就高开的。
眼见秋月俏脸尽是忧伤,显然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云中龙便道:“至于去哪里,我会先和岳父他们商量一下,总之,一定要尽快离开此地!”
秋月突然抬起头,道:“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云大哥你在身边,就都一样!”
看着先姿欧阳倩两女,也点头表示赞同。
云中龙不由苦笑一声,很是歉意地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等这里的事一完,我就会立刻过去找你们!”
欧阳倩吃惊地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块走吗?”
云中龙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有下人来到近前,道:“主人,先老爷过来了!”
云中龙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着对三女道:“岳父过来,可能是有要事,我们一起过去吧!”
四人到得大厅,远远就见先轸先锋父子赫然在坐。
先轸居中,在一侧有着两人,一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皆的,身材略瘦,模样也很是寻常,只是一双眼睛很是锐利,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穿,正与先轸说着什么。
另一人约莫四十余岁,一袭青衣,面容俊朗,很是精神,让人一眼看上去,颇有一番文士大家的感觉,此刻也与先锋说着话。
先锋看到云中龙四人回来,便起身迎上前道:“涟漪,你们回来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刚刚出去有点事,你们来很久了吗!”
先锋低声道:“来了一会,爹正有事要找你!”
云中龙点了点头,走上前,对先轸道:“见过岳父大人!”
先姿也上前行礼,道:“爹!”
先轸点了点头,道:“好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和涟漪说,姿儿你先去备茶吧!”
先姿对着侧坐的两人一施礼,便去了后院,秋月欧阳倩自是随她而去了。
先轸见三女离开,便对云中龙道:“涟漪,来,我为你介绍两个人!”
云中龙依言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
先轸一指侧面年长者,道:“这是晋国狐偃狐先生,乃是公子重耳的舅父!”
云中龙一听,原来是他,这不是晋文公的左膀右臂,字子犯,因为他是公子重耳的舅舅,又称舅臼犯,这可是古有贤名之人。
出于对能者的钦佩。对长者的尊敬,忙起身施礼道:“云中龙有幸见过先生!”
狐偃点头,赞许道:“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
先轸又一示的另一侧的文士,道:“涟漪,这是晋国赵衰赵先生,乃是公子重耳的至交好友,他们都是我最为敬服之人!”
云中龙略一迟疑,他就是晋国称霸中原的最大功臣,赢姓,赵氏,字子余,他本来就是公子重耳的知交好友。
后来晋国发生骊姬之乱,重耳流亡在外,他连夜追随。此后,他和众贤能帮助重耳得返晋国,取得君主之位,是为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
后来,晋文公几次想要重用于他,可是他先后为晋国推荐了几个名臣,栾枝,先轸,胥臣,先且居等。
如此一来晋国人才济济,国力大盛,而他也欲加为晋文公所依重,这也直接令得他的儿子赵盾,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架空国君,执政晋国。
先轸见他良久没有反应,轻轻咳嗽一声。
云中龙一经他提醒,忙对赵衰施礼,歉意地道:“久闻两位圣贤之名,今日一见,深感幸慰平生,方才失礼,还请勿怪!”
赵衰与狐偃自然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久仰之类的话,以为是对方恭维而已。
毕竟对方才二十岁不到,而他们这十多年都是在流亡,又有什么贤名。但是好话,谁不愿意听,就算先贤圣人,也不例外。
先轸这才对狐赵二人道:“这便是小婿云中龙!”看三人打过招呼,便接着道:“好了,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大家便直说好了。”
狐偃与赵衰对视一眼,赵衰一点头,朗声道:“这次听说你们到了临淄,我们便想尽快与你们联络,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在晋国,所以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相见。公子在齐已近四年,此刻很是思念故国,不知你们作何筹算?”
先轸感慨万端地道:“齐境丰美繁华,却是异地,终非长久之计,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若能重返晋国,自是我心所愿!”说着,目光看向云中龙,想听听他的意思。
云中龙最初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春秋时期,便想找到当时正流亡齐国的公子重耳,以助其重返晋国,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