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别人说你去法国了。”乔锁玉继续说道。
田罗没有吭声,只是转身走向前台,就好像根本没有乔锁玉这个人一样。
田罗走到前台,“那个麻烦可以帮我照看一下狗吗?”
前台小姐姐签过狗绳,“没事,交给我吧。”
身后乔锁玉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不是顾青君的狗吗?”
转过头,田罗瞧见乔锁玉指着顾青君的狗说道,“上次来的时候,被那些个人吓的哟。”
前台小姐姐也是一笑,“对呀,直接从里屋冲了出来,撞在玻璃上,当时好大的的声响,吓死我了的,乔教练。”
田罗脑子里面突然有一根绳子‘啪-’的一声断掉了,田罗疑惑的看向乔锁玉,“教练?”
乔锁玉倒是豁达的一笑,豪放但却又满带哀伤的说道,“你不知道吗?乔家破产了。”
田罗惊讶的看向乔锁玉的眼睛,乔锁玉躲避着田罗的目光。
田罗拉过乔锁玉的手,将乔锁玉拉近旁边的洗手间,终于放大声音问道,“乔叔呢?我妈呢?”
乔锁玉低笑了两声,“都死了,被那些催债的人逼死了。”
田罗一下子泄了气,倚在厕所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罗秀死了,罗秀死了。’田罗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一样,他们怎么就死了呢?
田罗一下冲上去,拧起乔锁玉的领子,“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田罗愤怒的对着乔锁玉吼着。
乔锁玉手撑着洗手台,衣领被田罗拧起,乔锁玉仰起头看向田罗,“我还以为你会很开心呢?毕竟那可是你恨的人啊。”说完,乔锁玉脸上流露出自嘲的笑容,“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呀。”
乔锁玉将脖子往后仰起,拼命抑制着泪水的流下,“我们卖了房子卖了车子但债款还剩下一部分还不上,那些人就每天找人堵在门口,天天催债。往门上泼红油漆,大晚上的转身弄鬼的吓人,所有把戏都完了一道。”
田罗吼着打断了乔锁玉的话,“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乔锁玉把头抬了起来,涌动在眼眶内的泪水一下子决堤而出,田罗一下感受到了乔锁玉心中的悲伤,“如果报警有用的话,我就不会是这样了。那些地痞流氓警察以来跑得比什么都快,警察一走,就又都冒出来了。”
乔锁玉挣开田罗拧着自己衣领手,打开水龙头,扑了两趴水在脸上,稀释了泪水的痕迹,“后来,妈受不了了就割腕自杀了。我们发现的时候,人都冷了。”乔锁玉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田罗。
田罗透过镜子迎着乔锁玉的目光,发现那双眼睛已经不像是自己离开时的那么天真,狂傲了,那双眼睛现在充满了哀伤与沧桑。
田罗低垂下头,他不想在看到这个世界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乔锁玉从一个纨绔公子哥到一个负债累累的年轻人,不会不自己小时候好过多少。
田罗走上前去,拍了拍乔锁玉的肩膀,“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乔锁玉本来双手撑着台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吗,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暴躁起来,一下子转过身,拧起田罗的领子,几步将田罗抵在厕所的门板上,乔锁玉满脸的水珠,眉目中是不可掩饰的愤怒,“怎么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的嘲笑我吗?我小时候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吗?田罗。”乔锁玉不停的质问着。
田罗的背被撞的生疼,“乔锁玉,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一点。”乔锁玉咆哮道,“你叫我怎么冷静。”
乔锁玉用力将田罗拧了起来,田罗觉得自己已经双脚腾空了,乔锁玉却语气一转,“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可怜,想施舍于我吧,想感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吗。田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不会稀罕你的那些破钱。”
田罗看着乔锁玉愤怒的眉眼,辩解道,“不是的,我···”话还没说完,田罗就被呛到了,不停的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