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风叹了一口气,随后用低低的,却无比坚定的语气问道“每当你感到无助或者疑惑的时候,你可有无条件的相信过朕?”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斐苒初给问的愣住了。
要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要说她有底气,那也是真的。
只是直到这事情结束了,她都不知道她的底气到底是从何而来,现在突然面对这个问题,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回答。
“陛下,您觉得我该不该相信你呢?”
无奈之下,斐苒初只好效仿着他当初的样子,把这个问题原原本本的还给了他。
赵御风抿了下唇,很显然是对于这个所谓的答案有一些不满。
“以前还从未想过,皇后居然如此记仇。”他冷冷的说道。
斐苒初累了,真的。
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要松掉了,肌肉也提不起力气来,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毫无生机。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解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只好看着赵御风慢慢的如倾诉一般,缓和的说道。
“说不怨恨陛下是假的,可是在怨恨之余,对你也心存感激,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情,恕臣妾现在暂时还无法告诉你。”
听完了她的话,赵御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直接站起了身。
“你休息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再一次的不欢而散,因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走了之后,喜翠连忙跑了进来,直接就趴到了床边去查看斐苒初的情况。
看到她现在精神还算可以,总算是稍稍的放下了心,但是一想到陛下刚刚离开时候的表情,转眼就又开始担忧了。
“陛下刚刚走的时候,好像是有些不开心,娘娘,您又惹陛下生气了吗?”
喜翠这一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言论,差一点儿把斐苒初给气笑。
她伸出手,点了一下喜翠的额头,哭笑不得的说“我可是你的主子,你说话能不能向着我?”
喜翠委屈的捂着脑袋说“奴婢自然是向着您的,您不知道您晕倒了之后,陛下很是慌张,直接就宣了好几个太医把您送到宫里来了,事后他便提前结束了中秋晚宴。那些外人们走的时候还在讨论着娘娘您的事情呢。”
斐苒初愣了一下,然后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把被子盖好。
“出去吧,把蜡烛熄了,我想歇息了。”
这样的无力感不亚于在经历了惊心动魄之后的绝地求生,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经过了高度的紧张之后,猛然松弛下来,最后得到的就是这种无力感。
从身到心,由内而外。
……
赵御风回到了金銮殿不久之后,窗户处传来了一声异动,他立刻用利剑一般的眸子射向了窗户,低吼一声。
“谁!”
窗户被打开了,暗一拖着受伤的躯体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然后跪在了赵御风的面前。
看到暗一受了如此重的伤,赵御风眸子暗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
“如何?”
“夏氏被他们给找到了,属下赶到的时候,她差点被杀掉。”由于身受重伤,暗一说话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听着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