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两个人到了花间辞里面,还是上次那个包间,还是上次点的酒,还是上次的那个姑娘。
由于和赵禄录来得太熟,那个老鸨几乎都要认识她了,这次见到了赵御风之后便挥着小手绢打招呼道。
“这次又换了新的公子呀!从前的那位公子真的不陪你一起过来了?”
老鸨自认为是打招呼的一番话,又让赵御风当场不开心了。
他的手在桌下隐隐握着拳头,即将要发火,所幸的是斐苒初及时握住了他的手,对着老鸨解释说道。
“上次那个人我跟他不熟,这个是我夫君,妈妈莫要再多说了,去把银纱姑娘叫过来吧。”
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老鸨也差不多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答是然后退下去开始给他筹备了。
银纱打开房间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开心和激动的,但是当她看到屋内的一男一女之后,明显顿了一下,随后她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慢慢的堆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待到坐下来之后,银纱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就为她弹了一曲八面埋伏。
斐苒初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倒是惬意得不得了,只是赵御风却一直坐在旁边,阴沉着脸,一直都没有开心过。
一起结束,银纱收起了自己的琵琶说着“姑娘许久都不过来,银纱还以为是姑娘忘记了呢。”
“怎么会忘记银纱姑娘呢?不过是夫君管的严,没空出来罢了。”说着,斐苒初还看了看身边的赵御风,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虽然这样的话有逗他开心的嫌疑,但可悲的是赵御风依旧受用了,并且心情真的奇迹般的渐渐变得好了起来。
“只可惜姑娘终究是来得太迟了,今日是银纱的最后一曲,往后若是姑娘想听就再也听不到了。”银纱突然变得有些忧愁的说道。
“怎么了?”斐苒初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慢慢的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做出了下一秒就准备去干架的架势。
“因为已经有个人把银纱赎了出去,今日是最后一天,晚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尾款过来接我。”
斐苒初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妓院里面被赎出去的乐籍女子,一般是由大户人家出钱买的,说的好听点就是攀上了高枝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可说的难听点就是去府上继续受苦罢了,到哪里都被看不起,换了个地方的,区别无非就是拥有了一个固定的客人而已。
一时之间,斐苒初不知道是该恭喜她还是该可怜。
只见银纱缓缓的站出了一个笑容,“其实夫人您第一次到这儿的那段期间,我有许多次想要自我了结生命,因为实在是没有盼头,直到您的出现,您对上了我的诗,说我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可我始终没有等到您……”
银纱的一番话说的,斐苒初沉默了。
虽然两个人都是女子,可为什么听着她说的感觉像是自己就是个负心汉一样。
若是站在银纱的角度上来讲的话,自己的行为其实和负心汉也没什么区别呀……对上了人家的诗,就相当于和人家看对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