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说笑了,太后怜恤,哪里有什么委屈的?在宫里原也没有如绘坐轿子的份儿,不过是从前贤妃娘娘宠爱罢了。再说,这里到仁寿宫不过几步路而已。”苏如绘轻轻咬了咬唇,思索着李光这番话的含义,口中却天真的笑道,“倒是连累了公公跑这一趟。”
“奴婢服侍太后,这点子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李光微笑,“小姐不愧是大家出身,就是客气。”
苏如绘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见四下无人,终究忍不住试探道:“如绘进宫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公公是深得太后信任的,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如绘,太后今儿召见为的是什么?”
李光闻言,笑眯眯道:“小姐这话说的,宫里谁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最仁慈不过的,至于太后为什么要见您,等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苏如绘见他不肯松口,也是意料之中,暗叹一声,不说话了。
再次踏入德泰殿,苏如绘来不及感慨,便端正跪了下去:“臣女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苏如绘,你可知罪!”太后略带怒气的声音,从殿上遥遥传来。
苏如绘早就做好了准备,万分诚挚的叩了一个头,才恭恭敬敬的说道:“臣女知罪!”
“那好,你自己说一说,你有什么罪吧。”太后淡淡道。
苏如绘咬了咬牙,道:“臣女擅用冷香炭,又私自与淑月殿宫女接触,先犯逾制之罪,继而私相授受,触犯宫规,罪该万死!还请太后责罚!”
“私相授受?端的是好口才会得脱罪!”太后语调骤然一高!厉声道,“皇帝曾下旨,任何人不得与淑月殿私自接触!你这是抗旨不遵,还想一句私相授受赖过去吗?”
苏如绘全身一抖,慌忙道:“太后娘娘,臣女无意如此,只是实在不知道陛下曾有旨意!若知道,臣女是万万不敢靠近淑月殿的!”
“母后息怒,快别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温柔的女声响起,是周皇后,柔声细气的劝道,“苏如绘进宫也才没几天,迁居琼桐宫前,都是养在母后身边的,母后是最会调教身边人的,仁寿宫里哪会有多嘴的?当初陛下的旨意知道的人确实不多,也难怪她不清楚。”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太后,听说如绘现在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是太后宫里出去的,太后治宫一向严谨,就算一个粗使宫女,也不是到处嚼舌根的,哪里会知道这许多弯弯绕绕?如绘又是个年纪小的,偶然行差踏错,亦是寻常!”这一个劝的却是顾贤妃,一样求情,顾贤妃这次却比上次众妃在皇后带领下为霍贵妃求情认真多了。
周皇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太后亲自选的,而顾贤妃一直合太后眼缘,两人一起为苏如绘说话,太后哼了一声,语气到底是缓和了下来:“你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