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由心生?”刘拒戎在弦轻轻一勾,似感慨道,“这话许多人都知道,只是能够听出的却不多,苏家小姐,你却是极有天分的呢。”
苏如绘看着她面前的瑶琴,有些羡慕道:“臣女却是羡慕娘娘,刚才虽然只听了几声,臣女也知道,娘娘的琴艺定是非凡。”
刘修仪听了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难的?苏家小姐年纪也不是很大,若你愿意,大可以每日过来这里,本宫不敢说多么厉害,但教一教小姐指法还是可以的。”话虽如此,苏如绘却从中听出一份傲然来。
她略一思索,欣然点头道:“那臣女先谢过娘娘了!”
“今儿天色不大好,你怎还要跑到御花园来?对了,你身边人呢?”刘修仪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这些问题,苏如绘有些尴尬的笑道:“臣女在仁寿宫时见天色尚可,便想到太液池边摘几张枯荷去试一道新菜,哪知发现近岸的都已经被清除,留下的又太远,这会看到天色也郁郁起来,臣女所带的宫女就要回去取伞,接着臣女在附近转了一圈,刚刚折回原地,还没找到人,就下起了雨,这不,就被娘娘的琴声吸引了。”
刘修仪闻言,道:“太液池中的残荷本来是都要除掉的,是静婕妤喜欢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陛下因此下令留一批枯荷专门给她听雨,又因为近水看到那些残荷腐烂不喜,何况静婕妤说听雨还是乘着乌蓬船在太液池的好,所以才留远的,你若想要,不如雨停了去让附近的小黄门划了小舟去摘几张,只是不能多摘。”
“原来是静婕妤要留的,那臣女就不要了,左右也是一时兴起。”苏如绘本就是找个借口,现在听了刘修仪的话自是借势下坡道,“不过也幸亏了这样,臣女才能拜到娘娘这样的师傅呢!”说着就要端正的跪下去行大礼。
刘修仪也不拦阻,只是道:“你是薛女史的弟子,本宫不敢与女史相比,行一次礼就够了。”
雨势越下越大,刘修仪索性吩咐宫女平儿进来关窗,风雨声才小了许多:“这会风雨太大,本宫已经没了相和的心情,你坐过来,本宫现在就教导你识弦……”
赴甘霖之约,却阴差阳错的拜了刘修仪这个师傅,苏如绘第二日去给太后请安时特意主动交代了一番:“……本是想摘几张完整的荷叶的,却没想到遇了雨,听见刘修仪在附近弹琴,臣女看着喜欢,修仪便允诺教导一二。”
“刘修仪?”太后听了,语气微微一顿,霍清瀣立刻沉下脸色来,苏如绘在旁看到有些奇怪,刘修仪进宫没几年,又是东胡刘氏的女儿,加北伐功臣之女在宫里身份格外不同,小霍氏虽然嫉心不比周意儿差,可是……为何要对刘修仪露出敌意来?照理说这两个人本是没什么冲突才对。
“刘修仪的琴技自然是高明的,我也听过几回。”见太后没有立刻回答,霍清瀣便淡淡开口道,“只是听说修仪生长东胡苦寒之地,入秋之后就陆陆续续的病着,陛下许修仪在太液池边弹琴,也是让修仪借太液池涤荡心绪,让病快快好起来呢,如绘妹妹向修仪请教,会不会累着了修仪?”
这一日不是皇后与众妃请安的日子,所以殿里只有几个女孩儿围着太后,听到霍清瀣这么说,周意儿眉头微微一皱,怀真嗤笑一声,撇了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