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还在呼呼的刮着,夜也更加沉了下来,小小的油灯在不停的抽噎声中,轻轻的摇摆着。
而站在一边的小梨子,看着闭着嘴不说的大老爷和大夫人,还有不停抽泣的夫人。整个人都感觉不自在起来。偷偷的伸了伸快站僵的脚,又使劲用手掐掐自己僵硬的脖子,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哈气。
随着这一声小小的哈气声,这静止的画面突然升起了涟漪。
刘氏回过头,对小梨子说:“你也累了一天,别再这站着了,出去休息吧。”
“好的,夫人。”说完小梨子悄悄的走了出去。
被哈气声打搅的抽泣声,又在一声一声的哽咽声中停了下来。
哭够了的绮涟,用手帕擦擦自己的眼泪,使劲的行了行鼻涕,又安定了一下心情。慢慢的抬起了头。
“大哥,大嫂,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的情绪。我今天找你们来的确是有事情的。”
说着绮涟爬了起来,在床上,不停的翻腾着。一会儿,一个漆黑的雕刻着莲花纹的小匣子被绮涟拿了出来。
“给,这是给你们的!”说着绮涟把小匣子递给了自己的哥哥。并且示意哥哥打开看看。
绮彪惊讶的眨眨眼睛,看着这个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小匣子,愣住了。
“哥,你发什么楞呀,你打开看看,上面那一隔,有一个上好的和田玉的玉佩,你之后,再给渊哥吧。下边的那层里面有一万两银票,你和大嫂就收好吧。”绮涟恋恋不舍的盯着黑色莲花匣子说道。
“妹妹,你这是啥个意思?”绮彪和刘氏都不约而同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绮涟道。
“我今天本来就是要给你们讲这件事的。”绮涟眼睛飘飘的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十三年前
拿着从边城青州的来信,吴盼儿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滑落脸峡。
“盼儿,你这是怎么了?”亲王君昊轩看着从不落泪的妻子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感觉心里一片揪疼。
“我爹,我爹他不行了!”作为吴雄从小捧在手中长大的独女吴盼儿来说,她真的无法接受老爹有一天会离开的事实。
虽然她见惯了生死,可对于自己的老爹,自己唯一的在外的牵挂,她无法接受,更是无法承担。
“好了,别哭了,明天起来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安排,我陪你一起回边城。好不好?
你呀,之前这受过那么多次的伤,都没有见你流过金豆子,真是的······”昊轩一边笨笨的给妻子擦着眼泪,一边轻声的开解着。
“好,谢谢,昊轩,还好还有你。”说着盼儿躺在昊轩的胸口,慢慢的抽噎着睡了过去。
从上京到边城青州,少说也有千里,而亲王夫妇二人快马加鞭,带着儿子君鹏星夜赶路,在整整奔波了十天,好不容易赶到了边城。
而迎接吴盼儿的确是,悬挂在吴府门前的,两个白白大大的孝灯。就像吴雄老爹站在门口不舍的看着远去的女儿,那越发佝偻和苍白落寞的脸。
吴盼儿如何也没有想到,老天爷这么很,居然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让她见到。
在昊轩的搀扶下,盼儿望着那飘来飘去的白灯笼,在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便给喷了出来,顿时晕厥在了夫君的怀里。
而那边从马车上下来的君鹏,也在下车那一刻,忍不住潘腾的胸口,在车边哇哇哇的,大吐特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