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转角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司空,对着夜空叹了口气,眺望着踏月而去的苗条身影。
“傻徒弟哦,这回被人家给捉去了,可跑不了喽。”
羊入狼腹,只有尸骨无存的下场,这娘子嘛,是娶定喽。
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头,床榻上的白钰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后颈隐隐作痛,不由吃痛的低叫一声。
“你起来了。”
熟悉的声音教白钰浑身一震,猛然转头,当李悠然美貌无暇的面容映入眼帘之际,白钰脑袋只觉得轰的一声,直勾勾盯着她的脸。
看到他怔楞的面容,李悠然破觉得有趣,抬手抚摸着那张俊逸的脸,莞尔一笑。
“怎么?不认识我了?”
红锦被滑落肩头,裸露出白嫩肌肤,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雪白肌肤,白钰方才回神,忍住心底的悸动连忙环顾四周,方才发现这里是李悠然的房间。
掀开棉被,当看到被下是两人的赤身裸体,白钰只觉得浑身一凉,极力稳住自己的慌张,握着锦被的手掌缓缓收紧。
望着满室的大红喜字,思绪敏捷的白钰立刻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喜气洋洋的一番景象,摆明了是请君入瓮。
震惊错愕过后,白钰心底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苦笑一声,起身将棉被包裹住她的身子,免得着凉了。
裹着棉被,李悠然会心一笑,就算是到了此时,他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安危,如此细心的他,怎能不让自己心动?
环视一周,能让他穿出门的就只有桌上摆着的喜服,这个发现,让白钰少了几分的怒火,多了歇息的无奈。
扬起喜服披在身上,衣摆在空中泛起层层红浪,撩动着人的眼。
一边穿衣,一边叹了口气,“你既知我不愿,又何必……”
“我不委屈。”
四个字足以让七尺男儿震惊,白钰穿衣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虽是背对着床榻,但李悠然却能明白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四娘的相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你把自己的心藏得很好,可我比你藏得还好。”握着锦被的手微微颤抖,眼含秋波的眸光直勾勾盯着白钰宽厚的肩膀,“四年的时间不短,你怎知我心底没有你?”
手指摸着凹凸不平的半张脸,李悠然的心底有几分后怕,咬了咬牙,“你若是不愿,现在就走吧,权当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再被伤一次罢了,反正,她的心和身子一样,都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屋子里只有簌簌穿衣的声音,李悠然坐在床榻上,不敢抬头看,唯恐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忽然,床榻向下凹陷了一块,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紧张的心,此刻竟慌了起来。
冰冷的身子被人紧紧拥入怀中,动作之轻柔,宛如呵护一块稀世珍宝。
“我何其有幸,竟能拥有曾经的帝王。”
素来沉稳的嗓音透着兴奋的颤音,李悠然感受得到,他与她一样的激动。
在尘世间飘荡的两块浮萍,何其有幸能够拥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