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友良这各大五十大板的决定,有理有据,令心虚的荣全媳妇脸色发白。
落在她身上的探究视线越来越多,荣全媳妇深知在这种时候不能露怯,硬是梗着脖子说道:“大队长,你讲点道理啊!秦玉英养的野猪崽要是真出问题了,咋样都不能赖在我身上啊!我就是好心喂了点猪草,咋猪崽拉稀了,怪我啊?这没道理啊!”
张婶指着荣全媳妇鼻子,冷笑一声,嘲讽道:“人家英子养得好好的,咋你今天发了好心跑去喂了顿猪草,咋野猪崽就出问题了呢?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儿,给野猪崽喂了东西,它们咋回事儿?出了问题不找你,找谁啊?”
荣全媳妇跟张婶吵了起来:“凭啥啊?你别以为你是大队长的婆娘就嚣张!大伙都瞧见了吧?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到底做错了啥?我是得到过公社领导表扬的养猪能手,咋会干这种缺德事儿?”
张婶嗤笑道:“你本来就是多管闲事啊!野猪崽是公社白纸黑字批给英子养的,干你啥事儿啊?英子这么能干,有多少猪崽都能养得活,用得着你来喂吗?”
荣全媳妇撒泼怒骂道“听听听!这就是我们何家村的大队长夫人啊!你们两口子打得什么好算盘,当我不晓得呢?不就是偏心秦玉英吗?怕她姐弟俩没饭吃,故意给她分了八头野猪崽养?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那八百斤粮食和三亩地!”
张婶和荣全媳妇吵得不可开交,什么脏的臭的话都飚出来了,各种没根据的恶意揣测,口吐芬芳。
两人吵着吵着,吵红了眼,眼看着要打起来了,何友良冲过去想拽住他婆娘,拉都拉不住,更别说劝了。
何友良冲秦玉英喊了声:“英子,快拦住她们!”
就在这时候,秦玉英出手了,一人一边手拽住:“张婶,你别跟她吵了。那八头野猪崽有没有出问题,咱们现在就去猪圈看看,一目了然。”
荣全媳妇一听暗道不好,又想为自己辩解,被秦玉英锐利如刀的眼神吓哑巴了,半晌发不出声来。
秦玉英看着荣全媳妇,面无表情说道:“从你给野猪崽喂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钟,猪崽们该消化的都消化了。你别给我杠,从八点半村里的广播响起,就一直跟我闹腾到现在。铁牛嫂子,你可以给我作证吧?”
铁牛媳妇站出来,大声说道:“可以!我亲眼看到荣全媳妇拽着英子从猪圈那边来到村口的!我上去劝了几句,还被骂了呢。”
铁牛媳妇这话音一落,围观的其他妇人也纷纷出声,主要是那些跟荣全媳妇不对付的。
荣全媳妇气得涨红了脸,她挨个指过去,威胁意味十足。
那些被她点到的妇人半点不怂她,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荣全媳妇当了几年的养猪能手,膨胀得不得了,看谁都是仰着下巴,哪曾想到会被昔日仰望她的人这么羞辱?
她恼羞成怒,朝着人群中的丈夫怒吼道:“何荣全!你是死人吗?没见到你媳妇被人欺负了吗?”
何荣全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目光,心里气恨不已,却碍于悍妻的威慑而不敢有半点不满。
“何荣全!”荣全媳妇看她家男人一如既往的窝囊,火气蹭蹭蹭直冒,当着众人的面骂了他。
张婶对秦玉英说:“英子,你别看她现在嗓门大,跟螃蟹似的耀武扬威,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晓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