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三水跟着江珩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时不时找公事公办的借口往白家去跑动。
对外面传言说,汝三水这个随从,是对江珩不满的。但是晚上无人知晓,江珩总是往汝三水这里跑。
阿饼抗议:“你那么闲吗?阿姊一整天都在外面,就晚上回来能陪我修行!你还要抢!”
江珩抱歉地问:“阿饼的修行需要你护持吗?”
汝三水:“不用,她自己就成。”
阿饼:“这里都是姑娘家,你天天往这跑,不注意一下影响吗!不害臊吗!”
汝三水:“乖,那你进你屋去。”
阿饼泫然欲泣:“你变了”
汝三水:“咱加一起三百多岁的老太婆了!别闹我啦!”
阿饼立刻露出真面目,龇牙咧嘴地鼻子出气:“老太婆还卿卿我我!嚯嚯别人家的孩子!”说完嫌弃地走了。
这位被嚯嚯的“别人家的孩子”倒是一点不介意,被阿饼逗得直忍笑。
“进去说话吧。”
汝三水很自然地拉着他往自己房里走,倒让他把笑收回去了:“不大好”
汝三水站住:“你上次躲江怀都进去一次了,也像阿饼说的,天天不害臊往这里跑,还怕我吃了你?”
江珩汗颜:“上次是情急我早知你不同于一般女子,不会拘于礼教,但我自小是被这样教养大的,尤其面对你,我还是想以礼相待”
汝三水只是觉得年后还未开春,天冷得很,屋里暖和些,江珩这样说,她倒被他说服了。
只在堂间坐下来,烛光明亮,汝三水借烛火点上炉火,燃上龙涎。江珩觉得她对吃食不是很讲究,对这些倒不吝啬。
江珩说:“其实你的思路对,整个信州府可能藏匿阴物,还不让江家发觉的,只有可能是白家。作为世交,也作为信州最有权势的仙道世家,他们白家的势力范围里,是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力去查探的。”
“你若要从白家入手也可以,但你这样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不如干脆了当一点,找时间和白子楠、白奕戈多来往,最好和他们达成结盟,走到内部去。”
汝三水:“白家的家主不会管吗?”
江珩摇头:“你可能不知道,白家的家规特殊,凡及冠子弟,哪怕仍住在同一个宅邸,也是自成门户。本家不管他们,也不会供养他们,各凭各的的本事。除了年节和祭扫有全部要遵守的规矩,任何行动都不受管束也不需汇报,本家也不负责,撇清任何关系。”
汝三水:“那他们刚刚及冠的时候,又哪来的开支和势力?”
“这就看各自父母的私心了,及冠前愿意给多少银子,愿意花多大心思培养都可以,及冠后都得按着他们的家规来。”
“父母老,子不养?”
“赡养,但此外不受管束。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有什么事我给你收尾。”
汝三水点头:“好,明日我直接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