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睿王府门口的东西,谁人敢碰。”
“那我去敲门。”寒月白很兴奋,跑上台阶,用力地拍了几下门。
一时片刻门没有人来开门,寒月白就不停地拍门,显得比他还急切。大门开了,嘎---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个姑娘开了门,她手里握着长杆扫把,身穿麻衣头绑白布,鬓角戴着一朵小白花。
姑娘面带愁容,问:“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
寒月白拉过卫玦说:“你家皇子回来了!”
卫玦面庞消瘦,一脸青胡茬,棉衣上全是灰,风尘仆仆,一副落魄的平民百姓的样子。他笑着对开门的姑娘说:“蒹葭,本王回来了。”
白蒹葭瞪大了眼睛,审视着卫玦,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一小会儿后,她双手捂住嘴巴,一副错愕的样子,扫把倒到地上,眼泪扑簌簌地直掉,说不出话来。
卫玦和寒月白跨进门槛,卫玦逗白蒹葭说:“不懂礼数的丫头,见了本王也不行礼。”
白蒹葭扑通跪下,抱住卫玦的大腿:“我不是眼花了吧,我今天只吃了一顿饭,真的是王爷啊!”她放声大哭,哭地很伤心,就像是见了亲人活着回来,而不是主人。
廊檐下走来一个与白蒹葭同样装束的高大汉子,他大声问:“蒹葭你干什么呢,你抱着谁哭啊?”
白蒹葭为自己是第一个见到卫玦感到骄傲,亮起嗓子喊:“王爷回来了!”
“起来吧。”卫玦单手扶起白蒹葭,又对高个大汉说:“樊立,好久不见。”
樊立原地愣住,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紧接着就飞奔过来,扑通跪下,膝盖骨结结实实地磕到地上,声音比白蒹葭响多了。他抱住卫玦的大腿嚎啕大哭。他和白蒹葭一人抱住卫玦一条腿。卫玦泪流满面,久久说不出话。寒月白感动,也跟着流起了泪。他们的哭声引来了王府里的其他人:王府总管祁正里、管事田乐平、其他几个管事、王府副侍卫长单敬亭、仆人们、侍女们接二连三地跑到大门这里。他们先惊后喜,然后开始哭哭啼啼,卫玦面前跪了一地人。门外路过的人皆纳闷:昨天不是刚发了丧,怎么还嚎啕大哭的?
“快去告诉王妃!”祁正里边擦眼泪边对一个侍女说。
“哎---”侍女高兴地应道。
卫玦把寒月白介绍给众人:“本王能平安回来都是这位寒月白姑娘的功劳,是她救了我。”
祁正里领着众人向寒月白下跪,感谢她救卫玦之恩。几百号人同时跪地,磕头谢恩,真情相谢。她不好意思起来,忙说:“别跪了,别跪了。”
“你要说起身吧,他们才能起来。”卫玦说。
“起身,大家起身。”寒月白说。
众人拥着卫玦和寒月白进了大厅中,大厅里原先所有陈列的装饰物全撤走了。厅正中间供着卫玦的灵位、点着白蜡烛、挂着白帷幔,白灯笼、连座椅上的垫子都换成白绸缎。祁总管下令大家脱掉麻衣孝服,撤去灵位等一应丧事所用的器物;分别派人去皇宫,定海公府、惠成侯府、通知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仆人、侍女们脱下麻衣孝服,跑进奔出,原先凄凄哀哀死气沉沉的王府顿时变得喜气洋洋;原来人人凄凄哀哀,懒懒散散,现在各个都精神振奋,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