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歉没用,”马渡傲慢地指着杨忱,“事情是他挑起来的,让他跟我道歉。”
“你给我解开,”杨忱冲寒月白吼道,“还没分出胜负,我要再和他打。”
杨慎去抬手打了杨忱一巴掌:“你还不嫌丢人现眼啊!”这一巴掌好像把杨忱打醒了,他红起脸,愣愣地不喊不叫了。卫玦让樊立赶紧把杨忱带回王府去。
“马将军,”卫玦赔着笑脸,“杨忱他真是糊涂到家了,本王替他向你道歉。”
马渡没有好脸色给卫玦看:“睿王爷,末将今天当值,已经耽误半天了,无故不进宫,皇肯定生气了,末将得去给皇解释解释。”
卫玦怕马渡在卫铎面前乱说话就和杨慎一起进宫了。有卫玦和杨慎在场,马渡说话就没有那么夸大其词。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卫铎气愤之下将杨忱降为鸮卫军的一个小伍长。卫铎也怒骂马渡,骂他不应和杨忱一直打,可以进宫禀告他,由他处理。马渡被罚俸禄一年。卫铎还迁怒于秦姮,把她由女官降为宫女,到浣衣局洗衣服去,一辈子不得出宫。
卫玦和杨慎悻悻地回到了王府。尹清嘉得知杨忱被连降四级,又想到她爹因尹珞的事被免职赋闲在家,她不禁悲从中来,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卫玦自己心情也不好,他安慰尹清嘉道:“爹和忱弟都只是暂时被免职而已,不久之后就会官复原职了。”
尹清嘉抽抽搭搭地哭,哪里听得进卫玦不疼不痒的安慰话:“你说得轻松,那有那么容易复职啊。”
“放心吧,我说他们能官复原职就一定能官复原职。也许目前不能,但是将来一定可以。”
杨忱还被凤羽鞭绑着。卫玦没有回来寒月白不敢放开他,她和樊立一直守在杨忱左右,生怕一放开他,他又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卫玦回来后,杨慎让寒月白不要收回鞭子。
尹清嘉走到杨忱边,食指直戳他的脑门,戳他的心口,骂道:“你啊---为了一个宫女搞得自己成了笑柄,还自毁前程。何苦来哉!何苦来哉!”她还带着妒意骂道,“从主子到奴才全都是妖媚的货色。”
杨慎想站起来,按住椅子扶手的双手直发抖,卫玦扶起他。杨慎脚步不稳,走到门口,扶着门框。
“你回去了?”卫玦问。
杨慎停住脚,没有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弟弟怎么办?”寒月白问,“不带他一起回去啊?”
“等他---等他---再当统领,才准他踏进家门。”杨慎气得无力。
杨慎走路步子不稳,卫玦不放心,命樊立送他。
秦姮在芍华宫里跪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她求妘灼灼让她去见见杨忱,妘灼灼没答应,她就一直跪着。又跪了很久,腿发抖,腰都挺不直了,她依然倔强。妘灼灼不忍心了,这种感觉她曾刻骨铭心。
妘灼灼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后,说:“起来吧。”
“娘娘您答应了!”秦姮充满期待的眼睛盯着妘灼灼,没有起来。
妘灼灼扶起秦姮,轻柔地说:“你对他付出了真心,真是不该啊!等将来真相大白的一天,他会恨你入骨,你会痛彻心扉。”
秦姮默默流泪。
“可怜的孩子,”妘灼灼把秦姮揽入怀里,“我们都是可怜人。”
秦姮靠在妘灼灼肩头好一阵哭。妘灼灼抚摸着她的后背,心生怜悯。
“娘娘我知道我不该爱他,但我不后悔,”秦姮止住哭泣,冷静下来,“我曾逃避过,我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可是我越逃避就越喜欢他。与其自我欺骗还不如真心去爱他一场。他为我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到被爱的幸福。将来他定会恨我,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回报他的付出。”
“傻孩子,不要做傻事,江秋还等着你那。”
“娘娘求你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秦姮又跪下了,“明天我就要去浣衣局了。”
“这个老畜生居然连你也罚了!”
“以后想出门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可怜你要在浣衣局干粗活了,你忍几天,我会尽早把你弄回来的。”
秦姮用美色之利让马渡倾心于她,才可以频频出宫。她对马渡说她有个舅舅叫金顶,在翊城开了间叫宴海楼酒家。她家远在秦州,所以到舅舅家也就是到了自己家。马渡为讨好秦姮时常去光顾宴海楼,去套近乎。同时她也奉妘灼灼的命勾引杨忱,拉他下马,让卫玦失去一个大帮手,失去对翊城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