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是深夜,可借着天边月色却也不难看见
清冷少年那衣襟大敞的胸膛上,布满了纵横交错、凹凸不平的伤痕。有些伤痕已经结成了疤有些伤痕还在结痂而有的伤痕,甚至还在隐隐渗着血丝……
就算锦画堂没有重活这一回,单是看着他那一身的伤痕,也不难猜到,若他真的自甘堕落,就凭他那张生得比最妖艳的舞姬还要美艳绝伦的脸,比最妖娆的舞姬还要娇柔的身段,又怎么会有那一身的伤痕……
思及此,锦画堂忍不住低声一叹:“你到底有没有自甘堕落,你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根本不需要我来说明不是吗?”
清冷少年没有接锦画堂的话,而是面色晦暗地道了一句:“你刚刚说……我是凤凰……”
将手肘撑在桌面上,以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的锦画堂点了点头,面上神色难得严肃,答得更是诚恳:“嗯!虽然你的身体被他们玷污了,但你的心还是清白洁净的。所以我才说你是一只凤凰,一只洁白的凤凰。”
良久的安静,静得,几乎能听见周围夜风吹过的声音。
忽然,那气质清冷的少年发出一声轻笑,声音低沉而轻缓:“你这张嘴……真甜……说的我都快要相信了……”
先前还一脸严肃的锦画堂也跟着笑了:“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等以后,你会信我的。”
“二位!你们要的三碗大馄饨来喽!”随着一声熟练的吆喝声响起,三碗冒着蒸腾热气的馄饨并着三双竹筷一起,终于被端上了桌。
看着面前那一大碗冒着蒸腾热气,碗面上还零星飘着些许翠绿葱花的馄饨,锦画堂抄起竹筷就从碗里捞了一只白白胖胖的馄饨起来,一边呼呼地往馄饨上吹着气,一边招呼:“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先吃饭!我才饿了一天就这么难受,你这会儿肯定比我还难受。”
说完话,早已饿急了的锦画堂也不管她夹着的那只馄饨有没有吹凉,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将那只馄饨整个塞进了嘴里。然后……
锦画堂被那只白白胖胖的馄饨烫得“哇哇”直嚎,却又舍不得将已经进了嘴的馄饨吐掉,只得微微仰着头,张着嘴不停地往外哈气,欲借此减轻嘴里那烫人的温度。
坐在一旁的清冷少年见状,忍不住抿着唇笑了,尽管那抹笑容转瞬即逝。
拿起他面前的竹筷,少年动作随意地搅动着他面前那只大碗里的馄饨汤,语气随意地说着:“其实也没什么难受不难受的,饿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那只滚烫的馄饨,锦画堂张着嘴往外呼了好几口气后,这才笑呵呵地道:“你放心!以后跟着我混,保管你吃得饱穿得暖!我手底下的人,从来就没有因为任何事而饿过一顿肚子的。”
顿了顿,锦画堂想了想,又笑眯眯地补充:“我这人吧,比较实在,不爱说那些虚的。反正只要你跟着我一天,我就会保证你有一天的饱饭吃,且是顿顿有肉的那种。而且每年的冬天都有新棉衣穿。不止冬天,一年四季都有新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