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锦画堂正窝在寝殿内的软榻上午休,忽然就听见紧闭的殿门外吵吵嚷嚷的。
锦画堂本就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恰好那时候锦画堂已经迷迷糊糊地要入睡了,却忽然被吵醒,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瞌睡虫一瞬间全跑没了。
心里憋着一股气,锦画堂当时就起身下榻,连绣鞋都没穿,赤着一双肉乎乎的小脚丫就奔到了殿门口,准备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胆敢在她的寝殿外喧哗将她吵醒的人。
然而就在锦画堂双手抚上殿门时,却听见芍药的声音透过紧闭的殿门传了进来,似乎是在呵斥着什么人。
听见芍药的声音时,锦画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抚在殿门上的小胖手收了回来,又转身往殿内走,准备继续去软榻上窝着午休。然而当时锦画堂才一转身,就听见紧闭的殿门外传进来一声痛呼,随之便是低俗得难以入耳的咒骂声。
也是直到那天锦画堂才发现,原来她的重华宫里不乏胆肥的货色啊!竟敢在她的寝殿外咒骂她身边的大宫女?!
她若没听见也就罢了,可既然听到了,按理本该出去给芍药撑撑腰的。
不过锦画堂转念一想:芍药作为她身边唯一的大宫女,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芍药以后还如何管教重华宫里的宫人们?
如此思忖着,锦画堂当时就没急着出去,而是准备看看芍药是怎么处理的。
可待锦画堂凝神听了几句后,锦画堂都有些懵了
什么玩意儿?偷东西偷到她凝胭公主头上来了??胆儿挺肥的啊!!那芍药也是,都抓着人了,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呗!怎么还让人闹到她寝殿门口来了?
不过好在最后芍药也没让锦画堂太失望,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并将那几个偷盗的宫人押了下去。
其实对于前天下午发生的事,锦画堂此时提起到并非是想要问芍药的罪责,不过是话赶话地说到这儿来了罢了。毕竟锦画堂若真想问罪芍药,那前天下午事发的时候锦画堂就该直接推门出去的。
既然前天下午事发当时锦画堂没插手管,而是任由芍药自行处理。如今事情都过去两天了,锦画堂就更不会问罪芍药了。
然而芍药听了却是直接双膝着地地跪了下去,双手伏地地告罪:“奴婢也没想到他们竟有如此胆子,不但敢偷盗公主名下的财物,被奴婢当场捉住后竟还妄想闹到公主面前来讨个说法。此事是奴婢失职了,请公主责罚!”
“本公主没有责怪你。”说这话的同时,锦画堂弯腰将跪在地上的芍药扶了起来。
芍药作为奴婢,哪敢真让主子纡尊降贵地扶她起身?不过是锦画堂一弯腰一伸手,芍药便顺着锦画堂虚扶的动作站了起来。
将芍药从地上虚扶起身后,站在百花争艳屏风前的锦画堂这才抬脚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殿中那张圆形的黄花梨木茶桌前了,锦画堂才停住脚步。
在同为黄花梨木制作的圆凳上坐下了,锦画堂勾了勾唇角,笑得甚是凉薄:“是他们自己的心长歪了,你防得了初一十五却防不了一辈子。”话音一转,但闻锦画堂如是淡声问:“人还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