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待嫁的新娘,笙梦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许久,她蜷缩着,敏感而又脆弱。周围的一切都可能成为她宣泄或者感到惊慌的对象。但此时她的脑袋异常清醒,清醒到许久只想一件事:我,到底要不要和他摊牌说狠话呢?
这对于她而言是下下策,但是如果什么不说什么不做,她倒也觉得别扭,因为这不像是她的做事风格。左思右想,心底的真实想法还是占据了支配地位,她开始拿起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
她停住了一会,想想该怎么说。真是说来奇怪,这本不是自己的错,可是自己倒还忐忑不安的。
余瀛这个时候还是在桌前做题,这几天他也没有主动发过信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不是特别挂念。这让他想起了所谓的成熟男人和成熟女人,他们都是想这样,说着爱的时候时时刻刻想在一起,形影不离,但是时间一长,就好像变得不再珍惜。余瀛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这是自己这个年龄段的人共有的情感短板。
“嘀。”手机响了一声,余瀛抬头看了看,然后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现在我要用问你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很严肃,你需要听下笔来听我问,我觉得是时候和你谈。”
余瀛望着这段显得苍白的话,放松的神经开始紧张起来,他连忙打出一行字:“怎么了?”
“先别问我,我来问你。”笙梦没有给他回消息的机会,打出一行字:你给我的那本书,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是你写的对吧?
没有人在她之前看过自己的笔记,这是他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那你记得你写的什么吗?”笙梦开始把心提到嗓子眼,因为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余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东西他是记得的,但是有一些东西是不记得的。那些话里,有的是来自己某一种陌生的灵感,有的来自情感,有的来自当时的情绪。总之,他记不清了。
日期那么多,而他也不是顺着页数写的,想写在哪就写在哪,这是他向往自由、不受约束的另类方式。
“我记不清了……我写的话里面有什么……让你震惊的吗?”余瀛试着这样回复。
笙梦望了望那个旁边,昨日哭剩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她吸了吸鼻子,仰着头想把眼泪倒回去。
她没有回答,却看到余瀛又发了一条:没事的,我总是那样,到了半晚上就发发神经,写一写虚假的话,没事的【笑脸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