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人快走光了,他朝侯然摆了摆手后,教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仿佛是收到了教室的人都走光了的信号,她抬起头,被头发遮住的眼失神地望着他:“你干嘛不叫我?”
“我……”他张了张口,话想出口又不语。
“你干嘛不叫!你干嘛不叫?干嘛不叫!干嘛不叫!干嘛,干嘛,干嘛……”笙梦边说边用书打着他的胳膊。
手推,“干嘛不叫”,再手推,“干嘛不叫?”,似乎永远都是那一句。余瀛其实也很纳闷,但是他选择了承受,他知道她现在可能需要发泄,他也甘愿去承受她的不悦。。
也是感受到了内心的神经病的恶症,她哭着停了手。余瀛这才敢看着她。
他望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不语。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不语。
“又打架了?”
她哭的抽抽地,还是不语。
余瀛往旁边望了望,然后奋力地站起来,然后抱紧他。
终于,心底的那个需要人疼爱的人格毫无保留地出来,她抱着他,撩了撩头发,大哭了起来。
外面几个人经过,被吓傻了地看着一男一女。
余瀛眼睛瞪的老大:“看你妹啊!给老子滚!”
外面的人在他的眼神跟随中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回过来眼睛紧闭,脑袋晕昏昏的。
许久,余瀛守着她在操场,昔日的霸气早已不在,笙梦脸上的淤青就是最好的凭证。
“他们为什么打你啊?”余瀛哭丧着脸等着她的答案。
笙梦低头不语。“你还是打算不说吗?你不说我去找强子了!”余瀛都快急死了。
“你是想让别人也这样吗?因为你为我的私心?”笙梦望着他。
他坐了下来,手懊恼地挠着头,开始诉说自己“无能”。
笙梦很久没这样平静了,就是那种和五年前一样的平静,那时她比现在更为稚气。五年了,没什么变化,她简单地概括,认为自己是从一个非常非常幼稚的人变成了一个非常幼稚的人。
因为跟他之后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感悟,她才会变得复杂;幼稚的人突然复杂并持续地经受着,就会招架不住,然后屡屡碰壁。
她早已伤痕累累,跟着面前的他,她心甘情愿地学会顺从。
“你知道,一个人为了另一人,愿意付出的代价多大吗?”
余瀛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许任何人践踏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任何人嘲笑她对他的喜欢。”笙梦摇了摇头,失去神采地起身,往校门的方向走。
余瀛跟着在门口停下,罗欣拦住他:“小子,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但是你记好,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个。”
余瀛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走远。
晚上,他拿出了那个一模一样的本子开始写到:
我们不是那种撒谎的小丑对吗?像是对着镜子一样,镜中的话语权你我从未卜知。
我爱你,不是假的。
他关上本子,侧着脸望着白光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