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的肩膀和右手之间活动着，指节分明的手把夏至的所有注意力的吸引力。

莫清明怕夏至着凉，只解开了她衬衫上的前几颗扣子，缠纱布时有点麻烦，只能慢慢绕过她的右手和衣服，把纱布在她的右肩和腋下来回绕着，动作轻柔。

好一会儿，莫清明才给夏至缠好纱布，立刻给她把衣服拉好，扣上扣子。

又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件羽绒服外套，用商量的语气问夏至：“你的右手不能老是碰，今天就不穿卫衣了，穿我这个羽绒服，好不好？”

语气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哄小孩的意味。

不自觉地想把她当成小孩子哄。

夏至愣愣地点点头。

莫清明这才松了口气，温柔地给她穿上自己的羽绒服。

良久，夏至才从懵逼状态中醒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莫清明收拾东西的身影，突然有些脸红。

她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全宇宙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今晚要不就不去上夜自习了吧？”莫清明收拾完东西，把垃圾放在门边，坐在夏至身旁，问道。“你这手去夜自习也没办法做作业，顶多就看看书，不如今天休息一下？”

夏至点点头，很有道理，但是高三了，她觉得请假不大好，忙又摇摇头，“应该没什么事吧？”

莫清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请假吧，我们昨天元旦没放假，老师不是说了嘛，周四下午元旦汇演，这周应该没什么事的。”

二中的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什么元旦人流量多，他们去玩也不能玩得庆幸，硬生生把元旦假期推迟到这个周五，说什么避开人流高峰期，这样他们才能玩得尽兴。

明明就是元旦汇演的制作团队出了问题，推迟到这个周四，大家都知道的，竟然还找理由。

夏至低下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趁莫清明没注意，偷偷动了一下刚刚被晃出血了的右手，疼得直皱眉头。

这才乖巧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

然后单手拿起手机，跟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明情况，然后挂掉电话。

看她直接了当的动作，莫清明也没再说什么，拎起她的书包，右手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左手，“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表，韩路可能要回来了，一会学姐在这边可能会不好意思，还是先送她回家吧。

夏至点点头，跟着他走出房门。

重新来到客厅，壮汉已经不在沙发上坐着了。

两人简单地在夏至家楼下吃了晚饭，莫清明又对夏至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这才从她家离开。

他倒是想跟夏至住在一起，但是他也清楚，这样对夏至的名声不好。

上次不过是刚好被她家邻居看到，就被人家杀到家门口训斥——虽然夏母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

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夏至家紧闭的门，莫清明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走了。

次日早晨，下了场下雨。

夏至起床准备去运动的时候，拉开拉帘，看到的就是冬日细雨不紧不慢地砸在窗户上，烟雨蒙蒙，竟有几分美感。

然而，这份美感在她离开被子的那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