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瞌睡的帝塚像只慵懒的大猫,瞧着愈发的温和了。
这人气质和性子都极好,
只要不对上那双暗金色的眸子,便始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要是不小心与他对着正着,便会有种冰冷疏离感觉。
若没有立刻避开,便会在那两片暗金色的光芒中,感觉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但莫明会让人觉得可怕的东西……
幽九罗正这般想着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忽然从天而降,几乎擦着帝塚的身子落在了他脚边。
离着老远的幽九罗被吓了一跳,反观帝塚却是连睫毛都不曾多颤一下,
只是慢吞吞睁开眼睛,懒洋洋看了看脚前的东西,微微摇了摇头。
在他脚前的,是一颗头。
看清楚是什么的幽九罗又吓了一跳,本想立刻转开眼睛,却又被惊的挪不开眼,只能直勾勾的盯着,
直看越惊,越惊便越转不开眼。
原本就很是丑陋狰狞的老怪物,只剩一颗头以后便愈发恐怖了。
稻草一样的头发根根直立,干瘪的皮肤像由额头向下,多了好些纵横交错的裂口,露出了一块块惨白的骨头。
两只死鱼样的眼睛正不停向下滴着黑血……
帝塚撑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
像看到了什么稀罕宝物,或是什么难得的美味似的。
幽九罗不经意间瞟到他的神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它好似将东西都藏起来了,你自己问它!”
没能将帝塚吓的像女人一样跳脚尖叫,幽忌厄全身都透着郁闷。
如果知道想吓的人没吓成,不想吓的人反而被吓到了,他恐怕要气闷死了。
“呜呜……”
只剩一颗头的老怪物由喉咙里发出一阵难听的怪声,像在呜咽似的。
“你知错了?”
帝塚的声音十分的温和,温和的让人想打冷战。
“呜呜……”
“我不怪你,”
帝塚轻笑着摇头,“会落到这般境地,只怪我自己没用。你对不起的,是那些枉死在你手中的无辜之人。”
“呜呜……”
“唔,不用解释,你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你只要告诉我将我的东西都藏在哪里了便可。”
“呜呜……”
帝塚轻笑:“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与我讨价还价?”
“呜呜呜呜呜……”
怪叫声中,老怪物的断头猛的窜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又将幽九罗吓了一跳,
幽忌厄也下意识扬起了长剑,
两人都以为老怪物是要做困兽之斗,帝塚却微微摆了摆手道:“不要紧。”
他若再不出声,幽忌厄的剑便要斩过来了。
不管看帝塚多么不顺眼,这个时候幽忌厄都不敢让他出事,
否则幽九罗的事便没法解决了。
所以即便帝塚表示不要紧,幽忌厄仍在全神戒备着。
而窜起来的老怪物呢,果真不是要袭击帝塚而是重重的用额头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砰、砰、砰……’
老怪物的断头不停的弹起、落下,看起来像在磕头一般。
这时的老怪物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惨的无法形容了。
可在这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