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没有多少意识,懵懵懂懂的随意游荡着。
就这般胡乱飘落了一阵子,灵忽然钻入了泥沼之中。
而后幽九罗便失去了灵的踪迹。
片刻后,幽九罗再次放出一缕灵气,仍旧让它自主飘荡,
不久后,灵再次钻入泥沼,消失无踪。
就像放风筝一样,灵是风筝,她的意念是牵着风筝的细线,
每当灵钻入泥沼,那根细线便随之而断,风筝也不知到底飘去了哪里。
幽九罗轻叹一声,定了定神后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灵引。
好似没多久的功夫,她的灵引便只剩了三条。
一条在山来身上,一条在一个粗壮的像男人一样的女人身上,还有一条在一个很瘦小的少年身上。
山来与幽忌厄这时已经挣扎着到了泥沼的边缘,情形好了许多。
那里是一个死角,从上方拍下来了触角不断拍打的洞壁,却拍不到他们身上。
那个女人正站在一块凸起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上,看起来也很安全的样子。
少年则在不停的腾挪闪躲,在触手中穿行着,像在玩耍一般。
幽九罗无声一叹,不敢再去想其他人都怎么样了,再次定了定神后,又放出一缕灵气。
这一回她控制着灵气直接钻进了泥沼,在进入的瞬间,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隔断了她与灵气之间的联系。
还是不行啊
幽九罗刚要叹息便又觉得自己这片刻间已经叹了好几次,再叹便有些太多了,
于是便将叹息压了下去,想了想,便试探着将半个身子探出了凹陷。
可能是目标已经不多了,触手便也不像先前一样四处胡乱拍砸,
仅有的几条都在朝下方使劲,她所在的高处已经一条都没有了。
幽九罗用灵气包裹着全身,尽量让自身的气息与周围的气息相融,
感觉差不多了,便深深吸了口气,从凹陷处一跃而下。
身上的灵气像一片云,托着她盈盈而落,
几十丈的高度,很快便至。
在泥沼上方,幽九罗稍微停了停,而后愁眉苦脸无声无息的坠入了漆黑腐臭的泥沼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有用,也不能在做任何决定前都先找人征求意见。
那个人,说的便是帝塚。
帝塚对小蓝来说是主人,对她来说,像一个很懒但又很神奇的师父,
很多她自觉做不到的东西,被他以各种看似很随意的方法解决了。
不知不觉间,她便学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跟他学到的越多,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便越来越重,
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便添了些敬畏。
当帝塚或淡淡然或懒洋洋说出你可以你行便放任不管的时候,她便觉得压力如山,
为了不被山压死,她便只能拼命的做到那些帝塚轻飘飘说出来的她应该做到的事。
做到之后,帝塚也只是一副你本来就应该做到的模样。
帝塚时常指点她,但又不肯说的透彻,总是让她不上不下的,走着走着便有种迷失方向的感觉,
譬如方才,灵引断了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灵气丢了也不知该怎么继续,
这种时候,帝塚便保持了沉默,不知是又打起了瞌睡还是懒得一步步的指点她。
她便只好自己做主进入泥沼,心头忐忑的做了自己不知是对还是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