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是有发电机吗?怎么不用?”
“发电机!!发电机用了一会就坏了,听他们说之前是好的,然后用过一次后好久没用过,没人管,然后就放坏!”
“你快回家吧!找辆车!”
找到了提前约好的货主,把卡车交给了城里的朋友,让他看着卸货,自己又借了一辆上了雪地胎还打了链子的越野车,在空无一人的乡道上一路狂奔回家。
车在村道上一个甩尾,车尾堪堪的擦过了两人高的冰雪堆积的墙,转过了个弯,很快在汪明高超得到技术下到了家门口,而他也看见了村上的人站在门口拿着麻衣白帽等着他。
下了车,转过身,看到了门前高高挂起的用白纸裁剪出的引魂幡,随着风和雪在摇摇摆摆,而门前贴着一幅绿底白字的丧联。
其实,汪明在小妹的催促中早已猜测到了,只是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从同村的“党家”的手里结果了丧服,小妹也穿着孝小跑了过来。
“爸之前清醒的时候,不让我们给您说,说是怕你着急然后出事,两天前后来爸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小弟就给爸说,说你不要再等了,你这样难受哥也会很难受的,再说家里的人还有你的亲戚几天前你都见过了,不要再等了。”
“后面,爸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我们,留了滴眼泪就走了。”
“你不要怪小弟,我看着爸都挺难受的,爸已经不能自己呼吸吃饭了,全身上下都是管子,只有眼睛能动,他很痛苦的!!”
“我知道了,我没有怪你!”汪明擦了擦从眼眶出来就已经变凉的眼泪。
握住了“党家”交到手中缠着手打纸钱的木棒,穿过了吃灾席的帐篷,来到了灵堂。
一张宽大的麻布直直的挂起,挡住了用黄纸遮住面、穿着寿衣、盖着儿子女儿等亲戚买的棉被的老人。
静静地接住了儿子汪小平递过来的纸钱,在麻布前灵堂的纸盆中烧起了纸。
而汪明到了以后,一些流程也开始了,不久后,家里的流程结束了。
“来小平,拿着这个引魂幡,前面走走,我在后面”汪明说着,交给了儿子一个小小的各种颜色的纸裁剪的纸幡,这个纸幡其实也不大就1米多高的样子,而在大门口的那个纸幡才大,足足有6米高,长长的纸幡从幡顶垂到雪地之上。
一阵丧乐响起后,汪小平这个长孙打着引魂幡率先走出了家门,汪明也抱着纸质灵位走了出来,而后面几个强壮的男人抬着实木棺材走了出来,几个“阴阳”念着经做着法也随之而出,一路边走边亭来到了挖好的墓地。
把棺材放在了准备好的凳子上,穿丧服孝的人就把随身携带着的零钱洒到了墓穴底。
撒完后,给挖墓的几个劳力磕了三个头,而后几个挖墓的劳力就跳入了墓穴中,拿起了洒下的钱,只留下了5枚硬币放在了四个角和中间。
平整了墓底后,棺木随着男人的叫声进入了墓穴。
抽出绳子,亲人们在冻土上用手捧了一捧冻得僵硬的土,洒在了棺木上,而后随行的男人纷纷拿起了铲子埋起了棺木。
雪又下大了,短暂的晴日又消失了。
这个冬天,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