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刚才好像行错礼了,幸亏夜黑不查,不然小王爷看你失了礼数,必然迁怒,听说这小王爷脾性不好琢磨,喜怒不定的,不知真假,盼小姐还是微微注意一点点的好些,您说呢?”
一边甚是关心的絮叨着,小玉一边回车提了思图少爷给的果子食盒,另一番话在喉咙口转了几转,终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神略有焦忧思的看着蓝可蔓。
蓝可蔓对于此问笑而不答,旋即转身扶着小玉的手腕趁着琉璃灯火的烛光,趋步回院,一边碎步向前,一边只是缓缓道:
“我只是太累了,你别担心了,也别再絮叨了,你也快和小桃姐姐一模一样了,不对,以后也许该称你为“小玉姨”了,你说是也不是?”
看小玉就要揾怒起来的严肃的小脸庞,眉尖蹙成了一团,额间一小块都快皱成了“川”字河流,蓝可蔓决定不再逗弄对自己身世关心有加的这个小丫头了,就赶紧正经的一把攥住她的小臂在她耳边轻轻吹起说道:
“绝对不会有事了,你相信我,对了,还有这事不许告诉母亲知晓,你可记住了!切切!”
小玉虽不甚理解,但是终归还是信任蓝可蔓的心思占了上风,把疑惑暂收,郑重的对着蓝可蔓点了点头。
入夜,蓝可蔓有些劳累,早早入眠,可是不知怎么的,夜里似乎一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语气焦灼,亲切,却又充满忧虑,一声声似乎就在耳边一次次回响:
“可蔓”
“可蔓。”
“可蔓?”
“可蔓!”
翰墨入水,大团大团稠的化不开的浓重之中,总有一人在一声声低声喟叹,若有似无,面上表情也走马灯一般地轮番交替,时而冷漠倨傲,时而哭笑不得,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哀伤疏离,时而欣喜若狂,时而鲜血溢唇,时而火焰额间
纵使语调变换,念白却没有一丝一毫改变,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字,就是蓝可蔓的名讳后面二字。
蓝可蔓面容凄楚,似乎想回应,可是无论如何无法醒来,终在那面容上一直黝黑琉璃似的双眼陡然变作血红竖瞳时刻,惊的蓝可蔓一身汗毛直竖,大口喘着惊吓过度的呼吸醒来。
透过窗棂,但见蒙昧的光影里,帷幔轻轻摇曳抚地,蓝可蔓自己双手交叠不知何时放置在了胸口处,指尖已然泛白,指节微微屈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蓝可蔓再也无法入眠,想到凌星月送完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明确的“委婉的”告知了自己,今晚他不会过来看望自己,所以蓝可蔓早早的吩咐小玉将窗棂给紧紧的关闭上了,蓝可蔓活动了一下自己也许因为紧紧的攥过的有些发麻的双手,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