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寒风凛冽，人们穿着笨重的衣服，在道路上穿梭，他们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减少，依旧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狭小的会议室再一次坐满了人。

“现在开始开会，”赵乾明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都说说各自手里掌握的情况。”

李东华和杜亮对了一下眼神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我们这里有一个重大发现。我们在去往蒋介明家方向的道路监控录像里发现了肖建华和他的管家。时间就是案发当晚，而且他们去的时间恰好在蒋介明被害前半个小时内。我们有理由推测，当晚肖建华去过案发现场。”

“好，”赵乾明点点头。

张宇宁站起来，“通过访问肖杰母亲的好友，我们发现肖杰母亲的死存在疑点，而且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就是已故的蒋介明局长。”

赵乾明看向顾华，顾华摊开手，摇摇头。

“也许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赵乾明收回目光，看向他们，“管家在描述范绍玉死时的情况也是含糊其辞。这个案子要重新着重查一查。张宇宁和毕思宇继续跟进手上的工作。李东华，你们负责留意蒋太太的动向，散会。”

会议室又变得宽敞。

“说说。”赵乾明将手搭在桌面上，看着依旧保持沉默的顾华。

“我怀疑蒋介明是自杀。”顾华坐得有些累了，站起来，绕到椅子后面，手肘靠在椅子上。

“证据呢？”

“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你查案也开始靠猜测了？”

“证明蒋介明是他杀的证据呢？”顾华站直，手插进兜里，“靠那把匕首？但你别忘了，上面没有血迹。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蒋介明是死于他杀。如果是他杀，凶手是谁？是肖杰？肖建华还是管家？如果蒋介明死的时候，蒋太太就在现场，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提到肖建华和管家，她自始至终都在替肖杰做不在场证明。还是说，她就是凶手，其他人都是帮凶。”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乾明抱着脑袋，沉思着，低沉的声音传开，“先把肖建华和管家叫过来，”他抬起头，揉着眉头，“说的越多，破绽就越多。我们一定能抓住些东西。”

“现在还来得及吗？”

“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即使没有新破绽，也可以让他们乱起来，我们不能按着他们的路子走。你负责肖建华，我负责管家。”

“好，我去安排。”

“恩，我尽快准备好。”

赵乾明翻看着他们提供的信息，逐字逐句的看，急躁的目光渐渐变得平静。

他们一定是在掩藏着什么，不管他们埋的多深，他一定会把它挖出来，晒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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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局里来电话了。”

“知道了。你先去，”肖建华看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疲倦的叹了一口气，“按我说的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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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你好。”管家依旧保持着原有的从容不迫。

顾华不紧不慢的说：“老先生，您好，很抱歉再次叨扰您。”

“不会。”

“那就好，现在我们开始进入正题。”顾华看着本子上赵乾明准备好的问题，开口了，“关于蒋介明局长的案子，您听说了吧？”

“是，上次还是因为这个事情才来了警察局，不过上次接待我的人，不是你。”

“我们怀疑肖杰是凶手。”

“是吗？”管家突然紧张起来，但是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坦然，“这件事，我并不清楚。”

“那天晚上，你们见面了吗？”

“没有，”管家笑了一下，平静的说：“我是说，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我们很少见面。我只是一个管家，他去那里或者什么时候回来，这些事情我都管不了。”

“从来都是这样？”

“自从少爷懂事以后都是这样。”

顾华将匕首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这把匕首，你见过吗？”

“见过。这是先生送给蒋介明局长的礼物，是我亲自订下的。当天先生比较忙，就让少爷送去了，以表诚意。”

“你也跟着去了，对吗？”顾华拿出监控录像里的截图，只有管家一个人，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样子有些迷糊，但是仍然能够看出来，“这个人是你？”

“是。”

“你上楼了吗？”

“警察先生。坐在车上的人是肖先生。当晚，肖先生开完会后就赶到了蒋先生家里，”管家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当时，我没有上楼，不知道楼上的情况。先生下来后，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是这样吗？”

“是的。”

“你们是几点到蒋介明家里的？”

“不记得了。”

顾华盯着他，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抛出，“下楼后的肖建华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知道。我的职责是开车，并不是时刻关注先生的情绪变化，所以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