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本就不涉世事，灵力微弱，既抢不回巨骨，也做不了大恶，原想着施几个障眼法骗得村子里的人把巨骨还回来，却不想这事儿闹到了言家，引来了言子凰。

事情的缘故和追凤之前猜的也八九不离十，所以听到了也只是了然没有太大惊喜，反而他更想知道的阿玉却只字不提。追凤把好奇心努力往下摁了摁，再摁了摁，终究没摁住:“既然是传说中的上古遗族定然不怎么入世，阿玉是怎么认识的啊?”

“举凡大家族，总是难保有那么一两个性子不好不听训的。”子凰似是记起不太愉快的事，略顿了顿，便想一言带过。

话音才落，却听得一声轻笑，带了几丝细喘，却是涂山闵在石头的搀扶下起身出了屋子，与子凰不同，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人开怀的事，苍白的眉眼间堆满了笑意:“因为我那时年纪小，没见过什么，猛然瞧见陌玉公子，心生爱慕啊。”

追凤猛然一惊，不见了伶牙俐齿，许是吓得狠了，竟然有些结结巴巴:“可……可是……你们都是男的啊！”

子凰却是不忍了:“狐族和人不一样，年幼时还不定性，遇见我的时候他还是个披着圆毛的小畜生，哪分什么男女。”

“陌玉公子说话真的是……我早说了外人眼瞎。光看外表就觉得你仙风道骨，高风亮节的。世俗，太世俗了。”涂山闵边笑边喘，但显然精神已经比刚才好太多了，想来是子凰给的药起了效应。

“我给你药不是让你来这说废话的，你可想清楚了，按你说的，也不过能保一月，之后如何，你心里该有数。”

“自然是有数的，与其像个废人一般躺着等死，倒不如趁这一个月带着石头把该看的都看了，该还的愿也还了，换一个一清二白来去无牵挂，岂不潇洒。”

这话追凤听着不详，此刻细看才发现石头的眼圈都是红的，从来带笑的嘴角也是垮的。也许子凰有法子让涂山闵起身，在这一个月恢复如常，但一月之后，怕是连躺着等死也是奢望了。当下也不忍细想，对石头怨气也立时烟消云散。

“那么，我们出去吧。”子凰说完也不再看谁，一马当先的向着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