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何地见?”“勾栏之地。”
高侯显然是憋着笑在看戏,白落落的脸色不知道是变了几个颜色才挤出了一个笑脸:“早些回来。”
白落落维持着这个笑容送走了两人,才气得狠狠踩了一脚地面。
赵清风如今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赵清风要去勾栏见宋廉,白落落知道肯定会闹着一同去,所以一路上才带着个高侯,敢情她又被美男计吸引成了个铁憨憨。
“赵大人当真是绝情呐。”高侯回头看了一眼在路边生气跺脚的白落落不忍打趣赵清风,赵清风背着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开口:“她本柔弱,又何必拉进阴谋诡计之中。”
高候可听不得“柔弱”两字,上一次听到赵清风这么形容人的时候,那位赵夫人就打得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勾栏本是乌烟瘴气之地,可今日一条烟花巷却被侍卫把守着,只有古琴声扬起,勾挑之间都是杀气。
勾栏里红纱漫绕,本属妖艳,却因为这琴声变得格外诡异起来。
“宋相好雅致。”高侯试探出声,琴音落,宋廉这才缓缓走了出来,赵清风看着宋廉渐渐走近,眸子冷冽,手也暗暗的握紧了衣袖。
“高侯可真是慧眼识珠,本相栽培了十五年的人,不过几句话就划入了自己的阵营。”宋廉眉目见已有了岁月的沧桑,一双眸子却不改曾经的锐气:“风儿,今日你可知是什么日子?”
赵清风抬眼看着宋廉,脸上也不知是什么神色,只是声音冰冷:“义父生辰。”
“你倒还记得。”宋廉嘴角弯起身,眼神嗜血:“你素来孝廉,如今你义父一人在地下孤寂已久,你要何时才去阴曹地府陪着他?”
“杀人偿命,这是清风为官之道。”赵清风凌厉的看着宋廉,如今这气氛剑拔弩弓,高侯缓缓而笑往前一步:“你我皆是陛下的臣子,谋的是陛下之事,如今太子已定,哪有什么阵营可言?”
“侯爷这话,是在说本相不谋陛下之事?”宋廉也不做掩饰,冷冷发笑:“本相若执意辅佐成王殿下,是不是就成了乱臣贼子?”
“咳……”高侯握拳轻咳,此时气氛又恢复如初,三人各站一方,谁也没动一下。
良久竟传来了丝竹声,舞姬登台,脚腕处的铃铛做响,这舞姬定也是个新手,可是连鼓点一个也没踩上。
“这不是……”高侯仔细去看,台上哪里是什么舞姬,根本就是那赵清风新带进家门的女子,赵清风脸上一僵,似乎觉得白落落真的跳的有些惨不忍睹,直接揉起了眉头,宋廉见两人神色异样的盯着台上便缓缓反身去看,女子一颦一笑都是朝着赵清风,一入多年前一般,眼神无他。
“是你……”宋廉轻喃,那眸子里竟多了几分年少的悸动。
白落落可来不及去看三人的神色,只是依旧去跳着这错漏百出的舞,依旧是,一个鼓点也没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