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有人小声议论,听到一声轻咳后就无人再语了。
“你本不必如此。”赵祈生苦笑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客卿摸着腰间的玉佩抬了一下头:“你今日又去请大夫了?”
“只是抓了几副药,父亲卧病在床,却还是讳疾忌医。”赵祈生低眉,又笑了笑:“他在等她。”
“那你呢?”客卿的目光太过炽热,赵祈生别开眼看着酒楼下面的人轻语:“她永远都是我的娘亲。”
司命盘一收,眼前的一幕就化作了一盘散沙消失不见。
“小兔叽,爷爷带你来看了。”老槐树精扶着白落落心疼不已,可白落落却还是闭着眼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老槐树精身后走出青蘅君,在一旁的司命知趣的退下,老槐树精支支吾吾才开口说道:“这伤太重了些……”
司命盘微摇,青蘅君面上虽风轻云淡,但明显是恼怒了。
恼怒什么呢?
恼怒自己刚下了手就会后悔,还是恼怒自己一路跟了上去,或者是恼怒白落落竟因为伤了他的一个影子,而没了求生的欲?
“退下。”青蘅君将白落落拉入自己的怀里,老槐树精虽是担忧却碍于尊卑不得不拘礼离去,走时还满脸愁容的看了一眼白落落,却被青蘅君一个眼神就直接收回了目光走出了司命殿。
“本君命你活。”青蘅君瞳孔一聚,手放在白落落的额间,一朵青莲涌现,白落落眼皮动了一下,青蘅君这才收了手,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些,抱着白落落缓缓跪坐在地,白落落的气息平稳后青蘅君才将手放在了她的眉眼上,明明是平凡之姿,竟也会让他转移不开目光,自己的一滴神血,最后还是惹乱了他的心神。
“殿下,这个赌可是输了?”云霄神君忽然出现,青蘅君眉眼一抬竟有杀意,云霄神君却只是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停在他的身后,然后伸手摇了摇手里的酒壶:“我知殿下一直不喜欢幽冥的东西,可是这酒啊,还是幽冥的香。”
青蘅君抱着白落落只是转了一下头,脚上没有任何表情,活脱脱的就像一具尸体。
“殿下刚出生时,我也是抱过的。”云霄神君也没有一个神君该有的模样,反而直接坐在地上将酒壶递了过去:“那时的小殿下总是爱笑,天后娘娘也总夸小殿下笑起来犹如清风徐过,所以才会起名清风二字。”
“如若天后娘娘还在,想来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殿下。”云霄神君见青蘅君不接,便直接放下饮了一口自己的酒又道:“殿下若真是疼惜她,不如就让她这般死了也好。”
“若本君偏要她活呢?”青蘅君抱起白落落,走时有意的踢翻了酒壶,云霄神君失笑,声音也冷了下来:“殿下这般行事,当真是违背天后娘娘生前的规矩。”
“宋云霄,本君是日后的天地共主,这规矩,也是本君的规矩。”青蘅君留下这句话就抱着白落落走出司命殿,云霄神君讽笑摇头,又饮了一大口酒:“什么人呐,神啊,落在个情字上,就是输。”
“都是输啊。”司命殿内回响着这句话,似悲叹,似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