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莹眼眶也有些湿润了,她拿纸巾展泪,笑着埋怨道:“都是多少年的老人了,知根知底的,你别再整这一出了。让你这么一哭,也把我勾的心酸。本来大家像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坐在寿阳山旁边的营销副总东方望插话道:“还不是那个祁郡无事生非吗,他逼着大家拿方案要改革,其实就是想排挤我们这些老人,安插他的亲信人马掌握权力,架空应董事长,实现他控制集团的狼子野心。”
孔莹不住点头,称赞道:“不愧是我多年的智囊,算是看到事情的本质了。你接着说说,祁郡都干了什么,他的人马都有谁。”
在座的人都明白了老板娘的心思,看来祁郡这个总经理是干到头了。
这顿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桌子上的酒和菜几乎没有怎么动,每个人争先恐后发言,都在痛斥祁郡的丧心病狂。这时候不表明立场,还想着大吃大喝,岂不成了天底下最二的二货了?
孔莹知道他们说的都夸大其词,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氛围,凝聚人心首先是凝聚共同的恐惧,营造共同的敌人。
这群人就像极具杀伤力的坦克,但失去了能源和弹药补,他们只是一堆唬人的空壳,毫无作战能力。孔莹的回归,为他们注入了急需的能源和弹药。更重要的是,孔莹还是他们的作战指挥中枢,她可以轻松链接并调动起所有人的战斗力,他们由此将焕发出骇人的威力。
宴会结束后,除了东方望被留下来,其他人都喜笑颜开地走出了包间。老板娘今晚公开表态要为他们撑腰,这些人感到过去的好日子又要来了,他们怎么能不身心愉悦?
马兴川走到停车场,磨磨蹭蹭等众人都离开后,他又返回了包间。刚推开门,东方望正往外走,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东方望意味深长地看着马兴川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这个笑容让马兴川不寒而栗,在吃饭的时候,他刚开口就被孔莹直接拦住,转而让别人讲话,把他直接晾在一边。马兴川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去古城调查方儒海,肯定引起孔莹的不满,但孔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让他如坐针毡。现在看到东方望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心里开始发慌,孔莹看来已经要拿他祭旗了。
“夫人,我有事需要单独向您汇报。”
看到孔莹和她的私人助理赤芍走过来,马兴川马上装出一副事态严重的神情,他希望引起孔莹的重视,能给他留出挽回局势的时间。
孔莹看看表,表情冷淡地说:“老马,时间有点晚了,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你有事明天再说吧。”
看孔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兴川着急地说:“夫人,是关于叶敏搜集黑材料整方儒海的事,今天不给您讲清楚,明天祁郡就可能要动手了,您要提前做准备啊。”
孔莹果然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地说:“又是叶敏?她是不是离婚受刺激了?现在就属她上蹿下跳得厉害。她真的和祁郡没有别的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热心帮着他做事?”
马兴川一咬牙:“夫人果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障眼法,两个人关系其实暧昧得很啊。”
孔莹长长吐了口气:“到我房间谈吧,但请尽量简短些,我现在确实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