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体内的丧尸病毒。”陆南屏笑了笑:“你就不怕病毒死了,我也就跟着死了?毕竟我是靠着那些恶心的病毒,才从土里爬出来,苟延残喘到现在。”
陆南屏的话语里有些许颓唐的意味。
从前的他有多么意气风发,如今的他就有多颓唐。
从那日他睁开眼,看到自己干枯的双手的那一刹那起,在他心里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已经悄然破碎了。
“死就死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红欹笑眯眯地看着陆南屏。陆南屏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我,不怕死,但不能死。”
特别是现在,渐渐恢复的身体,与他身边的人,都像是无尽黑暗中的一抹烛光。
他不需要把光明握在手中,只要远远的,看得到就好。
“发什么呆呢。”红欹拍了拍陆南屏的肩膀。
陆南屏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暗笑自己一句“矫情”。
“我先回去了,我怕她在等我。”
自己已经让她等过太久了。
红欹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慢走不送,正好我也要歇一会。”
看着一袭黑袍离开的背影,红欹坐起身,双手抱膝。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红欹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好一会,才重新躺了下来,沉沉睡去。
最近大家似乎都各有心事。回到山顶木屋,陆南屏就看见洛新月正坐在屋前的小板凳上望着远处。
虽然陆南屏只要动用异能,就可以轻易得知洛新月在想些什么,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陆南屏走到洛新月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抚在洛新月的背上:“在想什么?”
“梦中的熔岩,和那只把我拖进岩浆的大手。”
“起初,我只能看到一只手,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它好像要从岩浆中爬出来一般,先是露出了头顶的犄角,再是血红的双眼,昨天晚上,我梦到他露出满嘴獠牙,对我狰狞地笑。”
在这般噩梦日复一日的折磨下,洛新月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陆南屏也不愿让她一直这样下去:“能回想起那片岩浆是在什么地方吗?”
如果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那么要解开洛新月的心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亲眼去看看,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怪物存在。
洛新月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哪里,虽然周围的景物我都回想得起来,但我从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你说,这会不会真的是什么预兆,或者等那个怪物完全爬出了岩浆,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之类的。”
陆南屏笑着揉了揉洛新月的头:“傻话。”
虽然他嘴上安慰着洛新月,心里却对这件事多留意了几分。
洛新月的预知能力,陆南屏还是了解的。加上这段时间她从红欹那里搜刮来的各种变异植物的帮助下,异能早已不同往日。
虽然洛新月拥有了绿焰之后,就很少动用预知异能,以至于现在对于这项异能的掌握还是生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