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了嘴边,陆南屏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洛新月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黑袍下陆南屏的脸,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的气氛,少见的凝重。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一阵呼啸的风声,陆南屏一把拉过洛新月,向后躲去。
一根足足有洛新月大腿粗的柳条狠狠地抽在了洛新月刚刚站立的地方,尘埃飞扬。
不待两人站定,几根柳条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洛新月被扬起的尘土迷了眼。
“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了!”洛新月揉了揉眼睛,抬手就是一片火焰,包裹住了想她袭来的柳条。
转眼间,几根柳条就化为了灰烬。
“走!端了它的老窝!”洛新月怒气冲冲地拉起陆南屏的手,就要向柳条袭来的方向走去。
是你先动的手,就别怪我得理不饶人。
陆南屏却反手握住了洛新月,严肃地说:“别冲动。”
洛新月不满道:“为什么!”
“仅凭这两次试探性的攻击,没有办法确定敌人的实力。如果它是像红欹一样的存在,甚至比红欹更强大,你贸然过去,讨不到什么好处。”
“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要咽。我没有办法一直都在你身边,你要学会审时度势,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陆南屏的声音越发地严肃,洛新月也只好点点头:“好嘛好嘛,我知道了。”
见柳条没有继续袭来,对方多半也不愿意再碰这个硬茬,悄咪咪地偃旗息鼓了。
洛新月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是冲动了一点。连一棵柳树精都比她更懂得进退。
“我怕是长了个榆木脑袋。”洛新月垂头丧气。
陆南屏见到洛新月这幅模样,觉得有些想笑:“你聪明着呢,只是脑瓜里好像短了根筋。”
“你!”洛新月气鼓鼓地侧过头去,不再理他。
陆南屏认真地说:“回到基地之后,凡事你要先斟酌过后,再决定做与不做,不要意气用事,知道吗。”
洛新月点点头:“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小老头……”
陆南屏笑笑,他的确有一种“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的感觉。
回到云霞山顶两人的小木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地气太好,他们一来一回,也就不过离开了十来天,这里就变得杂草丛生。
陆南屏本来想要放任那些杂草肆意生长,可洛新月却不同意了。
“这样乱糟糟的,哪里像是过日子的样子。”
拗不过洛新月,陆南屏只得陪她一起蹲在地上,把那些挡在屋外的杂草一颗一颗拔出来。
这一拔,就拔到了黄昏。
看着脚下被二人清理出来的一大片空地,洛新月叉着腰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南屏默默地看着小姑娘脸上的笑意,桔红色的日光,映得眼前的景象有几分迷离。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他只想和她安安稳稳地躲避在远离尘嚣的地方,每天莳花弄草,看着夕阳西下。
陆南屏走过去,把笑意盈盈的洛新月抱在怀里。
洛新月一愣,她很少见到陆南屏主动投怀送抱,特别是在两人重逢之后。
但随即,她喜滋滋地伸手,环住了陆南屏的腰,喃喃道:
“等到基地的事情都解决后,我就回来陪你,再也不管外面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过完我们的余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