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晕了。”

来到鄢明身旁，虞雪蝶看见安深冬已经死了，而鄢明手上，有着些许血迹。

他正拿着一张纸擦着。

“干嘛脏了手？反正撞成这样他也是要死的。”

把纸揣进荷包，鄢明道：

“脏吗？不脏啊，我觉得现在的我无比干净。”

“感觉我，升华了。”

虞雪蝶“……”

“抱歉，有点中二了。”

“呵呵。”

唯有干笑，能表达现在虞雪蝶的心情，并不是觉得鄢明做作，而是此刻的鄢明，让她觉得惊悚。

在她看来，也许真真可怕的人就如鄢明一般，待人不冷漠，不无情，善恶分明，能够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又总是藏着，暗中观察着，好事或是坏事都做。

这样的人，总能清楚自己要什么，怎么得到，总是太过…理智。

理智的人不可怕，可当理智的人放下一切，只为伤害你，那么，相信我，杀死你的最后一刀，一定是他递出的。

“走吧，回去了。”

灯光，映照出鄢明的影子，拖得老长。

……

回到事务所，鄢明仔细洗了澡，来到卧室，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

就是这只手，陪了他无数个寂寞的夜，也是这只手，今晚，杀了人。

不，是杀了畜生。

先不讨论安深冬是人还是畜生，但他确实是一种科目为人的生物。

第一次杀人，鄢明什么感觉？没有感觉，是的，没有想象中的恶心，也没想象中的后怕，只有，平淡无奇。

有点像出门时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虫子，不忙的时候你可能会一脸的恶心，可忙的时候你就只会匆匆离开，看都不会看一眼。

而正是这样的平淡，让鄢明害怕，自己是否已经习惯了这样怪诞的生活？是否已经习惯了轻易取走他人生命？

这次，确实是安深冬该死，可下次呢？因为什么？下下次呢？总有一次，鄢明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杀人！

很多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那样的他，鄢明自己都会厌恶。

沉思过后，鄢明拿出从王理车上顺走的香烟，抽出一支含上，摸了摸身上，没火。

舌头伸出，黏住烟嘴，向嘴巴内缩去，连带着，香烟也卷回了口腔，就这样，鄢明咀嚼起来。

……

第二天。

一早，鄢明便如往常一样锻炼回来了。

微微喘着气，鄢明打开了电视，看起了早间新闻:

“昨日下午四时许，和谐大道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奥迪牌轿车追尾大货车，死者系著名企业众康集团总经理孙宏，经调查，死者涉嫌疲劳驾驶。”

“今天凌晨两点许，在梧桐街道十字路口也发生了一起车祸，系一辆红色法拉利与行人相撞，行人当即死亡，法拉利车主送往医院抢救。”

“重复一条寻人启事:几天前，一名叫张欣的重度精神病人从安城精神病院逃离，请大家留意寻找，如有遇见，积极拨打警方或精神病院电话联系。病人照片以及精神病院联系电话请看下方。”

………

“嗬，一箭双雕。”

看完新闻，正好，虞雪蝶走出了卧室。

“老板，今天早点想吃什么？”

看见老板没从外面带回早点，自然而然的，虞雪蝶问道。

其实，自从第一天的那顿宵夜后，虞雪蝶就担起了事务所做饭的责任。

毕竟，炸的焦糊，闷得齁咸的饭菜除了老板，不是谁都吃的下去的。

“凉面。”

鄢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