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此以后，他为杜兰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代价的，需要回报的。

这个问题之后，乐正初不会明，也不会改变态度，但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她刚刚回宗门，乐正初只是见了她一面，只是知道她结丹了，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猜到了她会怎么做。

杜兰真忍不住开始反思，难道她这个饶性格太过鲜明了，以至于乐正初完全猜得出来？

“师兄真是，一点便宜也不给我占。”杜兰真半真半假地嗔了乐正初一眼。

“似你这样的人，身处这样的境地，我问你这话，再正常不过。”乐正初平静地望着她。

“师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杜兰真反问。

“志若鸿鹄，智狡枭桀。”她一问，乐正初不假思索，缓缓地道，想来对她评判已久。

“这都是什么评价。”杜兰真翻他一个白眼，懒洋洋地道，“师兄只管我狼子野心，岂不痛快？”

“如果你非要这么，也可以。”乐正初眼底露出些笑意来，“没有哪个有志于真传之位的人会仅仅因同门关系而放弃自己的利益。你我情谊还没深厚到哪个份上。”

乐正初这话是言笑晏晏，但态度并不会变。他确实气度非凡，但不代表愿意被师妹当作冤大头，既然精明，那就从头开始精明。

杜兰真默然，最终叹道，“也罢，把话开也好。”

她只了这么一句，竟就不再了，似乎毫无自家刚刚才“把话开”的自觉。

乐正初竟也就不问，把话一转，跳转回方才的话题了，“既然是我先提的，自然也是我先来。戡梧界升格是要连横周边数百各世界，最终将本方世界升格为大世界。”

乐正初透露的这个消息，一半是杜兰真早就知道的，可那“数百世界”却是她完全不知的，故而唯有默然。

她沉吟了片刻，“升格是依据清源揽胜君的四维理论，分别是命维、德维、宇维、宙维这四维。将世界四维掌握，也就是掌握了整个世界，等万事俱备时，便可升格了。”

乐正初并未听过这所谓的四维理论，不由挑了挑眉，任杜兰真完，思忖了一瞬，“升格时，元婴真君不会亲自出手……”

“只会由你我这等真传弟子代劳。”杜兰真抢先把他下半句完，笑道，“师兄，我都去了沧溟界回来了，你怎么竟和我这个呢？”

“我没完。”乐正初神色如常，“但升格的整个过程，都是六大宗门数位元婴真君早已设计好的，我们走的每一步，都不过是在这个框架里反复试探罢了。”

杜兰真安然等他完，似乎没有下文了，不由又是一笑，“才精不精、算不算的，师兄这就开始算计我了？对不住，这样的话，糊弄不了妹。”

乐正初淡淡道，“整个升格的过程，都维系在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