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等吧!”
苏信没有再说什么,也无法说什么?他们内心情感的羁绊,不会因为加害者对受害者的肉体或者精神上的摧残,受害者就会立刻离开加害者,她清楚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之前种种被剥夺的经济自由,还是人身自由。在一定程度上,她是非常害怕加害者的,同时,也存在着习惯性依赖。
当第一次张月明被要求辞职回家调养身体,要求生孩子的时候,她失去了最基本的经济来源,无论婆婆怎么辱骂她,她都不会离开,不,她是不敢离开。
给苏信发信息说信送到了,没有见到人,就塞进了门缝。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复。
走到半道上,安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早上在别墅看到的水渍,可是苏信是个有洁癖的人,明明没有燃香,我怎么会看见?应该是真的水渍,可能是保洁阿姨没来及拖干净。
走到江边,不远处那座石桥被拉起了警戒线,一具浮尸被打捞船捞起,正准备吊上岸,为了封锁消息,警察们正在疏散凑热闹的人群,还惊动了电视台记者,媒体都来了,正在报道。安岩不想凑热闹,死人看了晚上会做噩梦的,虽然他已经见过鬼,但是大多数鬼都维持死去那个瞬间,和活生生的没什么两样,没有尸体那么狰狞。
安岩准备穿过人群,离开这座桥。手机响了,是苏信来电。
“安岩,回去送信的地方!”电话又被挂断了。
“为什么啊?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就挂电话,真没有礼貌!”安岩只好又往回走,再去一趟去常安盛家。刚到楼下,就听见了早上和他说话的男人的尖叫声!
“妈呀!有人上吊了!”
安岩听到,直觉是那家出什么事情了,立马奔上楼。门口大开着,电视机也打开着,常安盛就挂在客厅,一根粗粗的绳子悬挂着他,悬空的脚,踢到的凳子,绳子穿过挂着吊灯上方的横梁。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救人啊!”安岩推了一把呆在门口的邻居男,男人瞬间清醒了,“对!先救人。”
安岩让邻居男托起常安盛的双脚,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扶起凳子站上去,好不容易才把绳子砍断。邻居男都哆嗦了,也不知道是拖着人累的,还是害怕的。安岩也累得够呛,跑上楼还遇到人上吊。
两人都不敢探常安盛鼻息,安岩看了一下邻居男,开口道:“大哥,你看看他还活着不?”
“小兄弟,你来!”邻居男虽然平时凶巴巴的,可都是虚张声势,真遇到事也害怕!安岩没有办法,伸手探了一下常安盛的鼻息,还好,还好没死,估计是被勒得缺氧晕过去了。安岩和邻居男相视一眼,互相松了口气。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怎么就忘了。”邻居男立马掏出电话叫了救护车!
安岩说有急事,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好人做到底。
回到别墅,安岩特地看了进门的走廊,可是没有早上看到的水渍。拿过水壶,安岩喝了好几杯水才冷静下来。
“老板,你让我送信那个人自杀了,不过没死,送医院去了。”
“一会去一趟医院,要是醒了,把这个给常安盛。他妻子捎了句话给他:江水真的很冷!”苏信丢给安岩一个USB。
“喂,我才刚回来耶。”安岩今天跑来跑去真的要累死了,今天还见义勇为了,拯救上吊的男人。怎么每次都要摊上一堆破事,都怀疑自己不是来做录入工作,而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了。
医院急诊室,刺鼻的消毒水,匆忙奔跑的医护人员,怎么找人?安岩有些傻眼,还是去护士咨询台问一下吧!
“您好!我想问下刚刚被送来叫常安盛的病人在几号病房?”安岩估摸着应该还没有醒来吧!
“在3楼301病房。”护士回答。
乘电梯上三楼,安岩进了301病房,常安盛已经醒了,正在输液。
“常安盛先生?这是我们老板让我交给你的。”床上的常安盛没有任何反应,安岩把USB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顺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差点忘了说了,你老婆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江水真的很冷!”安岩说完以后,原本床上的死气沉沉的男人,眼角流出了眼泪。至于嘛,一句话就哭成这样?
原本没注意到,怎么医院的地板也有一条湿漉漉的路,可是过往的人似乎没有看见!安岩决定去找苏信,一整天被蒙在鼓里,听小摊老板讲了个渣男的故事!
别墅里,黑猫最近很喜欢以小娃娃的形态出现,它还要求苏信给自己起名字,出去逛了一圈,结交了不少朋友,可是自己没有名字,他不要叫小黑。
安岩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有个小孩笨拙地地爬上苏信坐的沙发,坐在苏信的腿上,小短腿还摇晃着,扯着苏信衬衣的纽扣,软糯糯地撒娇说:“主人,你就给我起个名字吧!别的猫都有名字。”
“那叫阿墨,墨水的墨怎样?”苏信一本正经说着,安岩一脸黑线,墨水不也是黑色吗?和叫小黑有什么区别?某二货傻猫还高兴得不行。
“阿墨,阿墨,耶!谢谢主人赐名。”黑猫正式拥有了名字,高兴地又化成猫,跑出去了,估计是去找他那群新交的朋友去了。
“安岩,以后喊我墨哥听到没?”
“是,黑哥!”
“哼!是阿墨,阿墨!信不信我一爪子抓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