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儿闻言十分高兴,笑靥如花,“我就知道玉姐姐坦然大度,索性今晚邀了你过来一并赏灯,到了太妃生辰那一日,自然也要记玉姐姐大功的。”
两人挽着手,顺着流水一路赏灯,忽然远方隐隐地传来打斗之声,几人对视一眼,李怀儿露出惊惧的神色,而明玉白日看见过谢迁,又联想到当初谢迁就遭遇过刺杀,未及多想就朝前走去。
此处地形颇有特色,因为各处庄园均开渠引水,因此细算起来各处都有交相连同之处,明玉顺着水流匆匆朝前走去,流水之中似乎隐藏了一丝血腥之气,她心下存疑,下意识眼神四处逡巡。
锦秀快步上前拦住了去路道,“姑娘且住,我等不该涉险,还是回园子去吧。”
明玉焦急道,“锦秀,不可如此,若我们遇险,别人也袖手旁观,又待如何?况且此处别院众多,想来护院不少。”说罢推开锦秀朝前快步疾走。
果然前方几人执剑斗殴,其中一男子俊秀挺拔,不是谢迁又是谁人?而此战已近尾声,谢迁背手而立,任由身边侍卫与黑衣人交手,很快那群黑衣人尽数被擒,却不约而同服毒自尽。
谢迁面上没有丝毫异色,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明玉见此,心知谢迁应无大碍,于是乎转身欲走,谁知谢迁挡在身前,明玉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谢迁漆黑的眸子正凝视过来,其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情愫。
正疑惑间,锦秀走上前来,将明玉护在身后,谢迁好似被锦秀惊醒,想也未想就抬手朝锦秀拍去,不过对拆了几招,锦秀就踉跄着摔了出去,明玉大急,正欲伸手阻拦,却被谢迁拦腰抱起,几个纵身之间就离锦秀远去。
明玉又惊又怒,但除了伸手抱紧谢迁之外又毫无办法,这一刻,她深深遗憾自己只是一名弱质女流,索性闭目埋首在谢迁胸前,倒要看看这厮准备玩什么幺蛾子。
好一会,待明玉安安稳稳地踏上大地,方才睁开双眼,这是山巅一块凸起的岩石,堪堪容得两人立身,皓月当空,夜风凌冽,眼前天地之景难得一见,谢迁倒是闲适地背手而立,而明玉嘛,双手紧紧环抱着谢迁遒劲的蜂腰,三分气恼三分害怕再有三分赞叹,倒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
想要从岩石上下去那是不能够了,索性明玉并不开口,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欣赏着银盘似的满月。
可是谢迁的耐性明显更好,两人长久安静地立在此处,明玉不得不主动开口,“这位,公子,此间风景虽好,可是公子如此行止,还是有些太过了,不如我们先下去,好生商谈一番,如何?”
她一不小心瞄到脚下的万丈,再联想到之前元昔的疯狂之举,赶紧飞快地补上一句,“我说的下去是说从此处下来,可不是要下深渊里去!”
谢迁微微勾起唇角,“我寻过医者,知晓你如今身体还未养好,自不会让你惊吓过度。”
明玉闻言腹诽道,可我已经惊吓过度了。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什么医者,什么未养好,公子莫不是错认了人?”说罢故意抬头细细打量了谢迁一番,“哦!我知道你,就是那天在大街上,公子你可已经错认过一回了,不该再有这第二次才对。”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我未婚夫妻,我知晓你曾被明昭的人推倒,右边蝴蝶骨上留下了暗色印记,莫非要现场指认一番?”说罢他双手搭上明玉右边的肩头,作势要扯开衣裳,明玉喊道,“人有相似,我出身穷苦,身上的伤可多了,这印记怎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