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真正杀死父亲的,不是她,是央帝。
她就是利剑,而央帝才是那个手握利剑的人!
然而他是北央的子民,央帝是北央子民的天,是地,是神明,是不可逾越的主人。
他杀不死他。
“阿莲,阿莲,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做到……与他那样谈笑风生。明明知道,是他害死了你的父亲……”
司幻莲肩膀一耸,明月差点跌落在地。他稳定了身体,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
“你怎么知道的,是他害死我父亲?”
小音说,筑南王是病死的。
他可以不信天不信地,但是他信小音。
可为什么明月会说,是央帝害死了父亲。
百里明月眼底里深深的恨意,“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还滥好心,偷偷写信去告诉你长姐。原本以为她知道了至少会有一点点反应,结果还不是死人一个。看来你们筑南王府,也不过人情淡漠至此了!”
!!!
司幻莲身心大骇。
怪不得,怪不得洛绮尧会突然发密函警示他。
他一直以为,长姐是关心着父亲的,所以时时刻刻注视着父亲的动向。
原来不过也只是明月的一时好心罢了。
“洛绮尧早就与筑南王府没有关系了。从她出嫁的那一天开始。”
司小爷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好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胡暮苏呢?”
“……二姐?”想起那场火,寸草不生,遍地灰烬,尸骨无存,“她不在了。无必再埋怨一个死人。”
“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司幻莲睚眦俱裂的瞪着百里明月,过分了!就算你心情再不好,说出这样的话也过分了!!
“我见到她了。”
百里明月继续不管不顾的说着,一股鱼死网破的消极。
“我不会告诉你在哪里见到的。反正……你我都是去不得的。”
天地之下,有哪里……司幻莲愕住了!
北央皇城,连禁宫他都去得,唯一去不得的……只有与非门。
难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的小凡音会骗你?她也是与非门的人,凡是与非门中,都乃央帝之手足、之鹰眼、之护盾、之利剑,她是央帝的,不是你的。”
“……够了!”
司小爷,被人背叛的感受很痛苦吧,很痛很痛苦吧……尤其是,那个亲手捡回来的,呵护在手掌心的小人儿。
很痛苦吧!
百里明月无声的睨笑着,脸色苍白如雪,却从每一根毛细血孔中散发出苍凉、卑微的笑声,面色狰狞。
“明月,为何你会变得这样?”
“背叛、失望、又如何?谁叫他是央帝,他是高高在上……”
司幻莲再顾不得许多,一把上前捂住了明月的口鼻。掌琴阁人遍布天下,尤其在这皇城之中。
但凡一句两句戏谑之言,都会留档存册。
央帝已经对百里府都痛下杀手了,眼中已毫无忌惮,他不希望百里明月也步了百里大人的后尘。
“明月,皇城之中,说话万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