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离开后,郑芙轻笑出了声:“你何故这样吓他。”
大手一揽,郑芙猝不及防地落入一个怀抱。嬴政一手将她紧紧揽住,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郑芙并不动弹,任由他将她这样圈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吹向她的发梢。
谁知那人幽幽一句。
“寡人处理完宫里的事便赶着来见你,你却在和别的男人下棋闲谈?”
郑芙被他说得莫名其妙,立马抬头说道:“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
这一抬头,二人唇齿距离不过一寸,郑芙一下子慌了神,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嘴里嘟囔着:“我明明就是在为你绸缪,你竟这般说我。”
嬴政抬手将她的头拧过来,四目相对。
“你真是叫寡人‘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面对这样的嬴政,郑芙有些手足无措,一不做二不休,奋力从他的怀里逃出来,背对着他,支支吾吾地说:“你说话怎么这般羞人……”
嬴政对于她的反应很是满意,诗经里头说的东西他几年前就想对她试试了,又觉得当时她年纪太小不甚妥当,他才一直忍到那日她要逃的时候才说。
这一个月来郑芙不在身边,他总算有所明白了。
起先,他未见过婴儿,将刚出生的她当做至宝。而后,他教她读书识字,习武射箭,这便算作师徒之情。芈姣走后,他悉心照料她的起居,护她不受伤害,宛如父女之情……偏偏就是没有男女之情!
这世上少有嬴政看不懂的书,《诗经》便是一本,如今总算是明朗了。
自从几年前亲眼见到赵姬和吕不韦苟且,对于女人,嬴政总是十分厌恶。那之后赵姬为了让他早些立妃,甚至直接将几个一丝不挂的美女送入他寝宫内,气得他让人当场杀了她们,并将床榻和被褥更换个遍,他心中那股恶心感才稍微减轻些。
可郑芙不一样,她对他来说是一个例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他看着她长大,也许是她本身就很特别,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护她还来不及,又怎可能厌她?
总而言之,若无郑芙,他只怕是要发誓此生无后了罢。
既然如此,他只好百忙之中多抽出些时间来同她培养“男女之情”了。
就比如现在。
“难道你不情愿?”嬴政从郑芙身后揽住她。昌平君告诉他说女子都喜欢口是心非,现在看来的确不假。
“自然情愿。”
“嗯?”
不是说口是心非么,怎么她回答得如此干脆?看来对于男女相处之道,他仍需多多琢磨。
殊不知郑芙说出这四个字时,已经心跳如鼓,腮红如桃。
“回……回去吧!”郑芙从他怀里钻出去,脚步匆匆地走着。奈何抵不过嬴政的步子比她大许多,很轻易便被追上。不过这时,嬴政没有再过分行径,只与她并排走着。
郑芙问:“你可知道徐福做了些什么?”
“对吕府的门客下了手,应该还救了冯夫人。”嬴政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郑芙有些吃惊。
“寡人也是方才才知晓。”嬴政说道,“他自报姓名,再者吕府又发生下毒一事。因此寡人可以确定,他就是闻名于齐鲁的道家毒医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