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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权发誓,如果能顺利的活下去,以后睡觉都要穿袜子。

赤足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不仅仅是寒冷,隐藏在枯丛中的碎石以及冻硬的土块让他并不算柔嫩的双脚才一会就伤痕累累,所以陈权费力的扯下了保暖内衣的衣袖做成了裹脚布。脚底是舒服些了,可是身上却是越发的冷。

陈权觉得如果有镜子,自己在镜子里一定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只肥硕的兔子。

半猫着腰,尽量的让高度和重量都过了180的自己在这无边的空寂中不那么明显。

走的不快,步伐也不大,下脚之前习惯性用脚尖轻轻点一下地面,仿佛这冰冷厚实的大地是个易碎的鸡蛋。

走上几步停下来,调整呼吸,尽量的去捕捉周围的声音,生怕会听到什么恐怖的存在。

走走停停,不断的张望,每个细微的响动都会让陈权的胳膊上再浮起几颗鸡皮疙瘩,恐惧厚厚的叠在寒冷之上。

就这样小心的感知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如果这里还是地球,还是来时的国度,那么现在是冬天,途中除了几棵形态各异的枯树,高高低低望去尽是辽阔的原野。

树枯了,或许是北方的落叶树。

蹲下扒开枯草,仔细的辨认着地表上的痕迹,努力的想要找到人类生活的证据。

可这片土地不知道有多久不曾打理过,没有沟壑,没有烧焦的根芽。

在一棵枯树上折了一节顺手的枝干,猛地惊起几只小鸟,吱吱喳喳的飞的远了,半点留恋也无。

武器和手杖都有了,下面的路走的会踏实一些。

那几只小鸟是麻雀吗?这是来到这里后最幸福的发现,起码知道,这里还有生灵的存在,自己不会成为一个孤独的旅人,孤独的滋味过去的陈权早已经从习惯到厌倦。

一路走下去,慢慢的见到了更多生物存在的痕迹,荒野中一些大的骸骨看起来或是牛马,小些的,想起了华农家的竹鼠。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则不敢去想,生怕自己没有再前行下去的勇气,只能不停的碎碎念,那是其它的灵长类生物,一定是这样。

如果没有零星散落的一些碎布条,陈权的自我安慰一定会更有效。

在太阳落山之前,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翻过一个低矮的田脊,陈权看到了新世界的第一个建筑,一座古朴破财的小庙,至于为什么陈权知道这是一座庙,因为悬挂的匾额上还留着一个汉字“廟”。

就这样,陈权走进了这座破庙,故事也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