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斛律光的大营之前,祖珽一行人先到了独孤永业的安邑,在得知斛律光大军在玉璧城外,正在和宇文纯和韦孝宽对峙,祖珽心里有些不安隐约有些不想去,倒是斛律须达一直催促祖珽赶紧启程。
独孤永业了解祖珽来找斛律光是陛下的意思,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发生,特地让祖珽跟北上运粮的粮队一起出发,特地还派了一千铁骑沿途保护。
在经过三天之后,祖珽一行人终于赶到斛律光大营,祖珽刚下马车就见到斛律光带着各位将军在营门前迎接,祖珽心气上来了,看了这斛律光还懂点礼数知道亲自出来迎接。
斛律光见着祖珽第一眼,心里有些伤感,当了一辈子对手了,岁月把这老家伙折腾得够呛,满头的白发沟壑般的面容,斛律光心里怨气也少了,见祖珽被人从马车上颤颤巍巍被人扶下来,斛律光赶忙带着将军们迎了上去。
斛律光主动开口道:“尚书令大人不辞辛苦前来劳军,老夫带着将士谢过”说完向斛律光拱了拱手,麾下的将军纷纷附和道:“谢过尚书令大人”
“本官不辛苦,各位将士为大齐流血,流汗这才辛苦呢,这一路上多愧了右丞相的二公子,不然本官估计就得交代在路上,这里本官谢过右丞相”祖珽笑着给斛律光微微鞠了一躬。
俗话说的好人心都是肉长,祖珽这路上多愧斛律须达跑前跑后,不管人家心里怎么想的,祖珽这些年在牢里苦呀罪呀都受了,突然一个人对你这么好,祖珽心里不感谢人家是不可能的。
现在斛律光主动示好,祖珽心里想明白黄土都埋半截了,什么仇呀怨呀都放下算了,人这一辈子能活多久呢,现在陛下有心撮合他和斛律光化干戈为玉帛,祖珽又不是傻子,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
斛律光见祖珽如此作派,心里很高兴一把拉过自己的二子斛律须达,假装训诫道:“尚书令大人身怀大才,官场经验丰富,深得陛下器重,只要你学到尚书令大人一成,你爹我死后也放心了”
“晚辈这一路上已经领教过祖世伯文才,祖世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足智多谋,一直是晚辈学习的榜样,只怕晚辈愚钝不能领略其中一二”斛律须达此时彻底要把祖珽当自己的人生导师,官场生涯上的教父。
祖珽现在被斛律须达一阵吹捧,有些飘飘然笑道:“可惜公子是将门虎子,将来的志愿时战场建功立业,不然将来在朝堂之上必定成为大齐的张良和萧何”
“尚书令大人此言差也,我们斛律一门多出能征善战的将军,缺少能治国安邦的文臣,将来陛下一统天下后,像老夫这样的人多无用武之地,缺少辅佐陛下治理国家的文臣,老夫这儿子弓马功夫不济,老夫倒是希望他成为一位文臣”
“如此的话,等老夫回去必当禀明陛下,想来这不是什么难事”祖珽直接保证道,斛律光一听高兴道:“如此当谢谢尚书令大人,外面风沙大,我们进去说”
等众人进入大营后,饭食早已准备妥当,斛律光当先带着众将敬了祖珽一杯,祖珽一饮而尽后道:“此行本官前来,一是向大家表达陛下的关切之意,大军出征在外辛苦,陛下言明此次大战打的漂亮,各位将军升官加俸,回到邺城后人人有份”
祖珽的话说完,主帐里各位将军面露喜色,纷纷表达了对陛下的谢意,斛律光倒是对封赏不在意,现在他的官位差不多封无可封,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大齐的其他战场的形势。
想来祖珽从南边而来,消息肯定比自己了解的清楚,斛律光开口询问道:“不知尚书令大人可知荆南的战况如何?”
当他北上绛郡的时候,听说荆襄的权景宣率领大军攻打郢州,郢州一带易攻难守,有没有大军驻防,守下来的难度很大,斛律光当时走不开,高长恭又被派到晋阳,所以一直很担心荆南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