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女装?
看着香茹手中的襦裙,莫言心中只能轻轻一叹。
这么多年来,这小丫头的心思她都知道,就想让她穿上女装瞧瞧。
但是每一次香茹提出建议的时候,都被她一口拒绝了,并不是她不喜欢这古代女子的衣裙,而是她觉得这些女子之物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必要。
这些年她日夜颠倒早出晚归,一身黑衣便是她这些年最常穿着的衣物了,偶尔穿个贵气的长衫,也是她要去面见莫柏崖的时候。
更不用说这女子的衣物,这么多年来,她是碰也没有碰过一次的,更不用说穿上身了。
看着一脸憧憬的香茹,莫言觉得她很有必要将自己的想法说清楚才是。
“你知道,我……”莫言试着开口解释一二,但一到这种时候,她的言语又是不济。
十年来,香茹被拒绝过很多次了,少爷的想法她怎么会不知,只是这次不同往日,她必须再坚持坚持,“少爷现在不穿也没关系,只是,少爷莫不是忘了,还有一月少爷便要及笄了,香茹不想少爷在及笄的时候还是这番装扮。”
及笄?
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那就是代表成人的意思,这一天对所有古代的女子来说都是个大日子。
及笄日一过,女子便可以婚嫁生子,步入人生另一个时期。
但这及笄日对于莫言来说,却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生日罢了。
况且,说是一月之后及笄,但实际及笄的日子,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十年前,莫柏崖将她带回剑阁的时候,便定了那一日是她的生日,而具体的生日是哪一日,只有四岁的她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便以莫柏崖所说为准了。
“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莫言开口问道。
不出香茹所料,少爷果然是忘记了自己的生辰,这并不是特例,以往每一年,都是她替少爷记着的。
无论那一日多忙,她都会给少爷捧一碗寿面过去,阁主也会抽时间来小院里看看,只是少爷对这些一惯不在意,所以,忘记生辰也是在意料之中了。
“乞巧节!少爷莫不是又忘了?往年香茹还拿了针线来让少爷穿针乞巧呢!”香茹提醒道。
听了香茹的话,莫言这才想起,似乎每年都有一天,那一天香茹都要拿些针线来让她穿,然后再给她煮一碗面吃,莫不是那日就是她的生辰?
可笑她之前还以为香茹是眼神不好所以才要她帮忙穿针。
“乞巧节可是七夕?”莫言问道。
香茹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是的,少爷,那一日所有未出阁的姑娘们都要穿针乞巧,穿得越多,越能得到好姻缘呢!”
姻缘?莫言心中嘲笑一番,若是靠穿针就能获得好姻缘,让那些媒婆们吃什么?
古代人就是迷信!
见今日少爷的心情似乎不错,香茹便直接将那一身衣裳提了起来,说道:“小姐可要试一试?”
小姐?
莫言心神一晃,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你叫我什么?”
虽然之前她也曾听见过香茹在背过身后叫她小姐,但像今日这番明目张胆地,却是从来没有的,难道是因为今日她对着小丫头太亲和的缘故,以至于让她忘了形?
“小……小姐。”香茹见莫言突然变冷的脸色,心下也开始慌起来,只道她今日的行为是有些过了。
莫言紧闭着双唇,看着一脸惶恐的香茹,片刻后,目光扫过香茹手中淡粉衣裳,平静地说道:“这衣裳你先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