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一具被射成箭靶子的尸体被扔在了卓傲面前,金色盔甲上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此时没有隔着远远的距离,即使脸上沾满血污,卓傲也能认出此人,他这时才明白过来,刚刚站在城楼之上被侍卫包围着的人并非周景延,而是岳文贤!
前面的士兵让出了一条路,周景延一步一步从暗中走了出来,和卓傲之间隔着一排士兵的距离,“你和岳文贤设计将秦义引入山坳中,当日是否也如今天这般情形?”
周景延面色冷峻,眼中杀意愤恨到了极致,卓傲知道大限已至,狂笑道,“枉我卓傲一路自北而下,从未打过败仗,没想到竟落在了你的手里,难怪秦义宁死也不愿归顺于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不配提秦义的名字!”寒光起,剑锋下,鲜血喷涌,卓傲的头颅在空中旋转后又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晃晃悠悠的顿在角落。
周景延转身走出人群,手中的剑尖鲜血滴落,他知道卓傲是在激怒他,想要个痛快,但周景延本就无意折磨他。
“漓姑娘”周景延开口却未听到回应,才发现刚刚还和他站在一起的漓安已经不见踪影。
“虽然不知道你和秦义是什么关系,但若不是你,今夜南宁国可能就不复存在了,不管怎样,谢谢你。”周景延对着刚刚漓安站的方向喃喃道。
而此时,漓安正站在旁边住宅的阁楼之上观望着下面的动态。
“看来,这次你赢了。”清浔从黑暗中走出。
漓安没有回头,“是因为周景延对秦义有足够的信任,当我亮出那半块玉佩,他对我的话就深信不疑。他当即出兵围剿将军府,活捉了岳文贤,并在卓傲攻城时将被捆住双手的岳文贤押上了城楼,设了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其实,我只说了一句话而已,之后的一切都是周景延的决定。”
围剿将军府时,漓安就站在周景延的旁边,她还记得岳文贤看到她时的眼神,从惊恐到不甘再到绝望,就是没有悔恨。
腕间白光一闪,秦义走到漓安面前,俯首一拜,“漓姑娘,谢谢你解了我积攒数万年的怨,从今以后我的怨气都将转化为同等的灵力为你所用。”说完,秦义看向了周景延的方向,看着在月光下孤独行走的周景延,那么落寞、悲凉。
回过头,秦义对二人露出了宽心的微笑,便化为一股纯正的灵力注入漓安腕间的手链,那颗原本承载着秦义怨气的珍珠从黑色变为了灵力涌动的纯白色,与剩余六颗黑色珍珠对比起来显得尤为特别。
举起左手,漓安感应到自己可以随心运用这股灵力,这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力量。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清浔走到和漓安并肩的位置。漓安的长发在夜风中被高高吹起,清浔下意识地从背后伸出手想为漓安抚顺秀发,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悄然放下。
漓安并未注意到背后发生的小插曲,侧身看着清浔,“我要回临渊了。你呢?”
右边嘴角斜翘,清浔露出标志性的坏笑,“我?我当然是回我的灵山咯,继续在凡间逍遥自在。那,就此别过,不要舍不得我哦。”说着,便转身要走。
“清浔”漓安不由自主的喊住他,“你不回泽国吗?”
前方的人停下来,“漓安,我早就不属于泽国了,不是吗?”清浔没有回头,而是催动灵力,消失在漓安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清浔的声音听起来平淡如常,可看着那个背影的漓安,心里却猛地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