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庄子,从门口到这小院,再慢,走了一刻来钟也定到了。可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心梅心中稍安。
或许,是他们多虑了,千绝药庄名声在外。
这么多年,即便木老神医不在,擅闯药庄的人却不少,却也没听说谁真的进了这庄子。
太阳慢慢偏西了,溶桑桑在床上坐着晒太阳,心竹已经在准备晚饭,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一个时辰后,木老神医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大声喊着:“心竹丫头!饭好了没有啊?”
心竹在厨房应了一声,“好了好了!马上给您送过来!”
心梅听到这声音,忙迎了上去,道:“木老神医,今日有人…”
不等心梅说完,木老神医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来了几个人,想闯进来嘛?先吃饭饿死我了!”
这时心梅才注意到木老神医身后还有两个男子,一人着棕色短衫,大概三十来岁,一人着青色短衫,大概二十五六岁。
木老神医却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朝厨房去了。
心梅纳闷,却也礼貌的朝两人福了福身。
那着棕色短衫的男子上前一步,拱手回了礼,道:“在下楚南,木老神医大弟子。”
他说话很温和,看起来及是稳重,看着倒比木老神医更有医者风范。
心梅又福一礼,道,“奴婢心梅,楚大夫有礼了!”
那楚南点头,后面穿青色短衫的人凑了过来:“心梅姑娘,你们小姐呢!”
心梅看着他,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并不回话。
楚南道:“这是我师弟,陆开山。”
他又转头对陆开山道:“师弟,莫要无礼!”
陆开山瘪瘪嘴,道:“这又不是皇宫,要那么多礼数做甚?”
而后他又看向心梅笑呵呵道:“心梅姑娘,你们小姐呢?能让师父从数千里之外赶回来,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得的又是什么病?”
楚南无奈摇头,一脸歉意看着心梅。
心梅对着两人再福了一礼,转身噔噔噔上了楼。
陆开山看心梅不理自己,嘿嘿一笑,不以为意道:“将军府,连个丫头都这么大脾气!”
说着,他环视这小院一周,嘴里啧啧着:“不错不错!我再也不用和师兄挤一间房了!我要楼上的房间!”
说着他咚咚咚跑上西边二楼,打开屋子,这看看那瞧瞧,最后选定一个靠右的房间。
然后,整个小院就只听见他咚咚咚跑上跑下搬东西的声音。
木老神医从厨房出来,见陆开山抱着他的被子往楼上跑,忍不住数落:“老夫怎么收了这么个蠢徒弟!”
说着他又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嗓子:“心竹丫头!”
却见心竹端着托盘快步过来了,他这才住了口。
一顿饭吃下来,楚南带人和气稳重,迅速得了一众丫头的青睐。
吃过晚饭,时辰还早些。寄言陪着溶桑桑,跟溶桑桑说各种稀奇古怪的香的制法,溶桑桑听得兴起,恨不能立马自己做来试试。
楼下,小娥脆声道:“楚大哥,你不搬家吗?这庄子潮湿得很,你还是搬到楼上去住吧!”
楚南温和一笑,道:“不急,明日再搬吧!”
小娥热心的道:“别呀!你看,咱们这么多人,大家一起帮你搬,小姐扎针还有一会儿呢!”
于是一群丫头,一起动手,半刻钟就帮楚南的房间搬到了二楼。
自己搬家导致吃饭迟到的陆开山愤愤不平,大口大口吃着饭。
“咦?这饭菜,真好吃!”
他再没空生气,大快朵颐起来。
吃了饭,搬了家,又到了给溶桑桑针灸的时辰。这次木老神医后面还跟着楚南和陆开山两人。
溶桑桑见两人,听他们叫木老神医师父,有些讶异,却也了然,平躺在床上,一脸平静。
木老神医习以为常,倒是他身后的两人有些讶异,这病人这么小,怎的也不哭闹呢?
木老神医啪啪两下,把穴位先给溶桑桑点上,溶桑桑皱眉开口:“不点行不行?这疼痛已然轻了许多,不点亦挨得过。”
木老神医身后的陆开山冒出头开口:“那可不行,师父的玄灵针,死尸都能疼了蹦起来,要是中途你乱动就完了!”
木老神医像看傻子一样也看了他一眼,啪啪两声,把穴解开。
陆开山有些尴尬,道:“师傅,这…”
“闭嘴!不然出去!”陆开山悻悻的闭了嘴,木老神医开始下针。
两个徒弟认真看着,溶桑桑咬着牙,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