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铁甲武士一惊,不过他们训练有素,有副官喊着:“继续执行命令!”众武士应诺一声,却看见那喊话的副官飞上了天,挂在一棵参天大树上,与那隐约显现的月光齐高了,众人都是一惊,此时天色已经暗,分不清敌我。
那小子见状,趁机大喊:“放下武器罢,刺杀朝廷命官,你们无论如何也是跑不了的,军令如山,你们也是跑不了,不如就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也是捡回条性命。”那些铁甲武士其实年纪尚轻,极大部分还未成家,心里都念着家中老娘,于是,大部分都放下兵刃,与俞龙飞道个不是,就此脱了盔甲远去了,剩下的部分杀那些逃兵想阻止也无济于事,看着己方人数优势渐失,发狠拿起长戟进攻,被俞龙飞手下亲兵挡了回去,此时,密林中又飞来石子打死了十数个铁甲武士,战局渐渐地失衡了,俞龙飞等人收拾残局,才得歇息,众人把那小子请来奉为神人,感恩其武功盖世,侠义仁心。
那铁甲小子不明所以,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也是差点就被那白袍老贼杀了,是有位高人相助。”众人哪里看得明白其中所以,只当是这小子力挽狂澜。现场唯有俞龙飞明白其中来由,当时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正是暗处那位高人以石子相助,也只有那个人才有如此功力将这个三大宗门之一白鲸门的门主几招之间玩弄于鼓掌之中,而那毒针,应该是另一位熟人扮作铁甲武士混入其中,近身偷袭,否则即便是那个人的功力也无法做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一毒针伤到白鲸门门主。俞龙飞想着:“还是多亏这小子相助,分散白袍人注意力,令其运功发力,才让其无法及时排出毒针,这功劳当有这小子一份。”想到此处,不禁眉开眼笑,走上前拨开众人,拉起那小子的手,道:“感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俞某感激不尽。”说着鞠了一躬。
那小子吃了一惊,连忙扶起俞龙飞,道:“俞将军请起,小子受不起,将军受边有功,福泽百姓,小子所为正是道义应当。”
俞龙飞听这小子并不居功,心里颇喜,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小兄弟师出何门啊?”
那小子一笑,摘下头上铁盔和身上铁甲,露出原本身上的深蓝道服,然后抱拳行礼道:“晚辈是云台派张远山真人门下,姓莫名羡天,今日能见到威名远扬的俞将军,真是不胜荣幸啊。”原来这小子是云台派张远山掌门座下首徒莫羡天,此番离开门派是远赴长白山寻找药草给师父补充气血的,由于赶着回门派所以并未投宿客栈,赶夜路途中听见打杀声,发现是一队镖局押运武师,再一看发现这伙山贼训练有素以及马车上俞龙飞的将军旗帜,武林人士都对这位俞将军倍加推崇,于是莫羡天便不顾危险赶来相救,但又怕连累师门,于是偷偷打晕了一个铁甲武士穿上他的衣服才出手。俞龙飞听说了全过程,称谢不已,但听到云台派三个字,想起渡苦的往事,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露出笑容,道:“名师出高徒,古人诚不欺我也,莫小兄弟年纪轻轻武功过人,机智勇敢,将来武侯之位恐怕非你莫属了。”
莫羡天听了这番话,心里想着:武侯之位也得是我师父来坐了,江湖中,道儒释三家武学宗门本势均力敌,武侯之位当由云台、白鲸、抚仙三宗角逐,那白鲸门门主死于非命,又是截杀朝廷命官,虽说背后有皇上的命令,但江湖之大人言可畏,如今我云台派实力仍在抚仙派之上,明年华山论武,我云台派该是要继承往日荣光,为师爷报仇了。
莫羡天压下心中之喜,只是道:“武侯之位不敢僭越,我师父武功人品均是武林一流,该是他当的好。”
俞龙飞和莫羡天两人惺惺相惜、相谈甚欢,直至部下来报,已经整顿完毕,俞龙飞邀请莫羡天往前面客栈歇息一晚,于是众人又重新起行,这一行人经铁甲武士袭击后也不过剩一二成,因而行进速度快了不少,走至月上梢头到了客栈。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自这清冷的月夜后,这大松帝国已经再无安宁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