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眼眶发热。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想哭的冲动了!大概是娘亲走后吧
舒言伸手紧紧握住了丝语的手,低声道“丝语,谢谢你”
看见舒言和丝语一起走进来,苏母一开始很是诧异,接着便了然了。
十多年了,她欠阿舒的,终究是要还的。
舒言这孩子,她亏钱了他许多。
丝语见自家母亲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一下子冲了上去,“娘娘,您怎么会这样?明明我离开的时候,您还好好的“
苏母握紧了丝语的手,“小语,你瘦了,娘没事”,然后,苏母便转头看向了舒言,“小言,你也来了”
舒言冷淡的点了点头。从进屋开始,他便站在门口,不曾再往里走一步。
当年母亲的事情没发生的时候,苏母和母亲亲同姐妹,待自己也如亲身儿子一般。若非她当时不肯出面作证,母亲也不会惨死。
可是十多年的时光,再见到她,已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了。舒言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恨她。
对于舒言的冷淡,苏母并不比介意。舒言肯走近自家,估计也是因为丝语。而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十多年了,这件事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小言,当年是苏姨对对不起你母亲。苏姨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苏姨只想亲自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十年了,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里。一闭上眼睛,我就看到你母亲哭着在问我,当时为什么不帮她。是我造的孽,是我造的孽,咳咳咳咳,说到到后面,苏母已是忍不住大声咳了起来。
“娘娘”丝语一边哭,一边帮母亲拍后背,想要缓解她的咳嗽。
言不忍心看丝语伤心过度,便转身离开了。他以为手刃仇人,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是今天看丝语伤心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在痛。
他不忍心
咳了许久,苏母方才渐渐停歇下来,“小语,你是个好孩子。你舒言哥哥,他比谁都不容易。这些年,是娘欠他的。还有你弟弟,要是娘不在了,你要替娘多照顾着他”。
翌日,勿忘村发生了一件事。
话一出,全村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村长。
村长想要狡辩,“大家别听这个疯女人的话。若我真的做了这种事,她十年前为什么不说”
村长老婆应和,“就是。这个疯婆子是看那个女人的儿子回来了,想讨好他才这么说的。听说他在大户人家做管家。见人家儿子出息了,想把女儿嫁给他,才这么说的。大家千万别相信她的话”
舒言冷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向村长夫妻,“既然你们提到了这个,那我也顺便告诉你们一声,勿忘村的地现在属于高国公府了,以后你们的雇主不再是县长,而是高国公”
勿忘村户户以耕种为生。但他们的地并非自己的地,而是县长租给他们种的。县长心善,一直以来给他们的税赋都很低,而且每年也不会催着他们缴纳。因此勿忘村这几年生活条件还算富裕。
可是现在地是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