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拿钢笔的手一顿,脸色稍显苍白,辛寒见情况不妙,立马和稀泥,想拿吃的敷衍唐栩:“小唐啊,你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那有西山的甜枣和……?”
“谁和你说了什么?”赵晨淡然一笑。却看得辛寒闭上了嘴。
唐栩皱眉摇了摇头。果然是这样。
她放眼直视赵晨道:“是你那种找寻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
第一次见赵晨时,他的反应就失常,不得不让人怀疑。憋在心里浪费精力猜测,不如当面问清。她的心里从来都藏不住事。
“你说说,怎样的眼神?”赵晨仍低头看词本,笑意更盛。自己已经尽量不去在意这事,没想到居然被小丫头看出来了。
“这是变相的承认吗?”唐栩不答反问道。言辞锋利,语气强硬,这事她不会问第二次,更绝对不允许赵晨回避。
“你是觉得我会害你?”赵晨仍缄口不提唐栩的疑问。过去就像一块溃烂化脓的伤口,记忆深刻,痛楚鲜明。
唐栩心里仍有莫名的执着。“你不会,我只是想搞明白。”
“是他妹妹,丫头,逝者已矣,你还要问吗?”辛寒不忍,替赵晨解释道。尽管寥寥几句便将此事带过,赵晨目光还是暗淡下来。
唐栩一时听了愧疚且无奈,暗骂自己太冲动。“抱歉,是我唐突了。”
“没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当然,你也放心,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录用你,下去洗脸吃饭吧。”
“嗯。”唐栩简单应道。之后匆匆离开,因为她看见赵晨拿着笔打颤的手,看见的他低头也掩不住的眼底的苍凉。
物是人非,世事终难休。
那天过后的几天,剧院里都不见赵晨的影子。这样也好,见了面也是无话可说,她也不愿被任何人当做替代品。
轩凡剧院后台。
“爷,这几天就不要练了,您手上的伤还没好,大夫说这些东西不能碰啊。”剧院的管事在萧风一旁劝道。
“李叔,我有分寸。”萧风拿起眉笔。
“您等等,我去请赵师傅来吧!”
赵晨今天去盛轩查资料了啊,萧风还没来得及说,管事身影就远了。
“小唐,看见赵师傅了吗?”管事气喘吁吁说道,可跑死他了。
唐栩摇摇头,“没有,有事吗?我要是看见他替你转告。”
“前些天青爷去夏府做客,被一个莽撞的丫头泼了一手烫茶,现在只能请赵师傅勾脸了。”
“这样,青爷是唱老生的吧。”
“不是,这次唱花旦。”
“我会画旦妆啊!”唐栩眼前一亮,撞枪口的靶子,送上门的试验品,不要白不要。
“果真?”
“嗯,赵师傅教我了。”她无比坚定回答。
“那再好不过了。跟我来吧。”
其实管事心里一阵狐疑,但苦于没有能人,只好随这丫头了。
唐栩跟着管事来了后台一个小隔间,萧风坐在镜前,妆已经画了大半了。
管事一见,着急地说“爷,您怎么自己动手了?”
“花不了什么功夫。”萧风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