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谢谢将军了。”
“老人家,良玉回去,拜读武候兵法之后,既将原物奉还,让它继续留在牛家坝武候祠里,作为镇祠之宝。”
……
此时,外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桑树林里的白杆兵,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是面对三倍于自己的敌人,丝毫也不落下风。他们采取“分进合击”的策略,象旋风一样,左冲右突,把人数多于自己一倍的叛军杀得溃不成军。
士气,战斗技能,白杆兵都比叛军高出几个层次。
成群的叛军弃械投降。
惨叫声和喊杀声逐渐稀落,缴械声渐多,越来越多的叛军凄凄惶惶中当了俘虏。
……
却说这一股叛军当中,其中有一个人,算得上是最为凄惶的了。
谁?
播州宣抚使杨应龙。
杨应龙这回造反,本来准备得挺充分,勾结了几个生苗部落,共同起事,一开始进展颇为顺利,拿下数道关口,厉兵秣马过关斩将,打到成都。
眼看着西南半壁江山就落到他手里了。
谁知道,在成都碰了钉子。他带着大军从播州打到成都,一路部署兵马防守,其实到了成都时手下兵力只剩下五万余人。
而且部队也疲了。
这在战略上叫做“空间劣势”,战线拉得越长,兵马的补给、调整都是很大问题,同时劳师远征,军心士气都受影响,这里有个词叫“强弩之末”,就是这个意思。
杨应龙又不是个深有韬略的人,这人志大才疏,野心不小,牛皮暴响,实际上……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攻打成都久战不下,就只会闷头强攻,毫无策略,等李化梓和秦良玉等增援队伍开过来,他就麻爪了。前面是坚固的成都城墙,攻城无望,后面是李化梓大军紧逼,杀气腾腾……杨应龙就只剩下了三十六计里的最后一计。
走为上。
跑吧。
如果落入前后夹攻,就成了夹心肉饼了。
还不回逃回到播州,在老家休养生息,以后再试图东山再起,只要手里兵马还在,谁能奈何得了我?
就这样,在和李化梓的战斗中,杨应龙一战既溃,分路逃跑,大军在成都平原上分成数路,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向播州方向。
好在李化梓并没紧逼。
幸运。
但让杨应龙没想到的是——逃跑途中却遇到了灭顶之家。
秦良玉摆了个“十面埋伏阵”,处处堵截,一下子把自己的兵马给掐死了退路。
广阔的成都平原上,到处都燃起战火,自己的士兵“前赴后继”地落入了秦良玉的圈套里,大批大批地被阻截,被围追,被击杀……
一股股受到歼灭性打击。
他自己亲自率领的这一股,逃到牛家坝子附近的一片桑树林,遭到埋伏,凶悍的白杆兵手持白腊杆,从桑林内外一涌而出,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杀得手下兵马七零落。
部队,已经组织不起来了。
大家都在纷纷投降。杨应龙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失魂落魄,率领十几个亲兵,斜刺里杀出一条血路,往东北方向急急地逃去。
跑了约有十余里路,人困马乏,看见前面不远有一处小小的寺庙,杨应龙吩咐,“到寺里找点水喝,另外,找几身衣服,咱们化化装。”
他想化装潜逃。
进入寺内,大家发现这寺庙不大,里面只有内个穿着灰僧袍的小沙弥,其中一个年纪幼小,看模样不足二十岁,脑袋长得象梆子一样的小和尚迎上前来,两手合什,问道:“各位施主,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