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失去意识前,沈意醉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明知相见无期却还怀揣希望,时时刻刻折磨着这颗心,或许只有蚀骨疼痛才能让自己再也无法忘记!
沉睡中,沈意醉觉得指尖微凉入骨,不情愿地睁开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床上,周围云雾缭绕,仿若千里烟波,带着虚无的美丽,诗意的朦胧与惆怅,有一种期盼,和相爱的人,携手并肩在森林穿梭。
“停停停,沈意醉啊,沈意醉,你这是二极管短路,还是三极管打铁,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入非非,怕是已经进了阎王殿了。”
沈意醉重重甩了下胡思乱想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了,走下石床。
“啧啧啧,古代阎王殿长这样吗?也不错嘛,风景挺好,挺好。只是咋就没有一个人来引路呢?就不怕我跑了为祸人间?”
拍拍手,想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罢了,大概是生死簿上也没有她的名字吧,那就自己找找。
刚一转身,前方薄雾像是有个人坐在石头上,影影绰绰,看得不大清楚,沈意醉轻轻抬脚,学着猫与老鼠中的汤姆的样子,悉悉索索地靠近人影。
越靠近,她越发觉得这个人的姿态有些熟悉,当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她的心像是被激活了,心跳加速到无法抑制。
顿时心潮澎湃,老泪纵横,不对,热泪盈眶。
那人竟是沈氏族长沈望舒,沈意醉的大伯,沈意醉一时百感交集,激动得说不出话,终于再见到了自己的亲人,是穿越回来了吗?
正想开口叫他,沈意醉便听到“呼噜噜~呼噜噜~”
这鼾声如雷着实把沈意醉吓了一跳,可人家睡得正香,如老僧入定的睡着,头都不带点一样的,这是有多能睡啊,怪不得大伯母时常把他赶出卧室了。
再大的鼾声也抵挡不住对亲人的思念,沈意醉轻呼:“大伯,大伯,醒醒啊,咱们这是在哪儿呢?”
可她这轻言细语并未将沈望舒叫醒,不醒就算了还咂咂嘴,嘴角亮晶晶的,看来是做了个好梦呀。
啧~
沈意醉坏笑,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弯腰靠近沈天泽耳朵,深吸一口气,吼道:“大伯,下雨了,收衣服啦,大伯母来啦!”
突出其来的叫喊,将沉睡中的人吓得从石头上滚了下来,睡梦中突然被惊醒的人都没有看对方是谁,就双手扯着耳朵,连忙说:“老婆,我错了,我马上去收衣服,马上,你别生气。”
沈意醉一下子傻眼了,这还是威严的沈家族长吗?还是那个不怒自威的大伯吗?
这反差萌,也太可爱了,下一秒,爆笑声从灵魂深处发出来,沈意醉捂住肚子笑得不能自已,断断续续说着话:“哈哈哈.....大....”
“大.....大伯,哈哈哈......原来你.....哈哈哈.....是这样的人,哈哈哈......”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笑声给覆盖了。
听到笑声,沈望舒慢慢抬头,四处望了望,没有自己老婆的身影,又想到了什么,老婆秋思柔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急忙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不存在的草屑,伸手就揪住了沈意醉的耳朵,教训道:“可以啊,意儿,来这里这么久了,啥都没学会,竟然学会了嘲笑你大伯了,是不是很怀念跪在祠堂的日子呀?”
久违的熟悉感,让沈意醉忽略了沈天泽话。
眼泪直刷刷流了下来,沈家本家到这一代,就只有沈意醉一个女孩,每个人都宠的不行,当然惩罚的时候也挺狠的。
沈望舒私底下不知道被老婆念叨过多少次,哥哥们没少给她背黑锅,这才养成了这样欢脱的性子,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大伯,意儿好想您。”
说着就扑到沈望舒怀里,大声地哭出来,把这几年的心酸委屈哭出来。
他们都不在身边,沈意醉只好坚强地去面对所有困难,没有哥哥们挡在前面,也没有亲人的关怀。
看着怀中痛哭得小女孩,沈望舒慈爱地拍拍她的后背,是委屈她的,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