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想起来害怕,吴寡妇大叫一声,把江凝抱在怀中护住背过身去。
突然少了一人的围攻阵型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宋功承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出拳重伤了其中一个夷兵,然后冲将过来。
即将把短剑砍向吴寡妇二人的夷兵只感觉后背挨了一记窝心掌,顿时五脏六腑都翻涌沸腾,呕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地,仰面卧着一双瞳孔逐渐放大,眼看是活不成了。
虽然置身包围圈中许久使得宋功承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可是刚才情况危急,他暴起一掌用尽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竟是直接当场将其打死了。
要知道,宋功承如今的力气可是能够赤手空拳将老黄牛直接扳倒的。
呼喊了一声同伴的名字,见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去,那几个夷兵纷纷大怒,叫骂了一连串他们听不懂的北夷话,然后举剑朝他们三人杀来。
“啊!”江凝和吴寡妇抱作一团,宋功承挡在前面心中警铃大作,“快散开!”说罢抬掌推开她们,自己则上前再次与这几人拼杀在一起。
论单打独斗以宋功承的实力是绝对不至于落败的,但是敌众我寡再加上他没有称手的兵器,背上倒是挂着一把猎弓和箭袋。但若是想用弓箭就必须先拉开距离,这几人实在难缠的紧,如果拿弓对付他们只怕还没把弓拉开就先被乱剑砍死了。
他有时也会出拳或掌打伤对方,但劲力往往还没在对方身上按实,就有另一个人劈剑相救,使得宋功承几乎没有给予太多伤害。
更多时候是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机。
因此在这几人的攻势下宋功承可谓是险象环生,时不时就会被短剑划一个口子,虽不致命,但伤口多了血流的也多,宋功承脸上很快就变得惨白一片,看得一旁的吴寡妇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是就这么干看着也不是办法。
这时候宋功承忽然朝她们喊道:“快跑!”
眼看宋功承因为顾虑这边反而使不出全力,而且也实在不忍心目睹他的死状。
“娘!我们跑吧,肯定跑得掉的……”江凝拉着吴寡妇的袖子劝说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宋叔和我都白养你了?!我不走,要走你走,他们要杀我便让他们杀吧,我死也要和你宋叔死在一起。”
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说什么,江凝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一种面对生死无能为力的苍凉。
从小和宋功承吴寡妇二人相依为命的江凝自然做不到抛弃他们自己逃生,但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又同时折磨着她,一方面是良心的不安,一方面是方才差点失身的恐怖阴影让她直觉想要逃避。她只能躲在吴寡妇身后,看着宋功承艰难支撑。
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了?
“啊!”一剑刺来宋功承闪避不及后背被刺了一剑,血花飞溅,宋功承只觉得眼前一白跪倒在地上。
“宋郎!”吴寡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身子伏在他身上。“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夷兵骂咧了一句,一脚踢翻了吴寡妇,“臭娘们给老子滚开,等宰了他一会儿就轮到你。”随后眼神瞟向远处的江凝,舔了舔嘴角,“收拾完你们再风流快活~哈哈哈……”
江凝被那种眼神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到一阵恶寒,随即跑开了两步,但看到正被踢打的吴寡妇和宋功承又站住了脚步,鼻子一酸热泪流了下来。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恳求道:“你们放过我们吧!求你们了,我给你们下跪磕头了,放过我们吧……”
泪水顺着双颊落下,哽咽使得她的话语无法再继续说下去,看到自己的亲人如此遭难,她就算再想跑,也迈不开脚步啊!
一个夷兵朝江凝走过去,揪起她的头发把她拖了过去,“依我看,不如当着她爹娘的面把她给……哇啊!”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被江凝一口咬住。
这一咬当真是发了狠,江凝觉得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用力地咬过东西,甚至用力到连自己的下巴都感到酸麻发痛的地步。
那夷兵慌忙撒开了揪着头发的手,反手掌掴了江凝,“臭娘们,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是不是,哎哟哟~疼死我了!”
“啊!”江凝掩面跌倒在地,还没休息上片刻便又被提着手腕纠了过去。
“给我过来!老子现在就好好收拾收拾你!”夷兵发了狠,束缚了她的双手便又落下两个巴掌在江凝的脸上,很快一道血丝便在她的嘴角垂落下来。
“混账!不许欺负她!你们这帮畜生,给我住手!”
眼看着对方扇完了巴掌又开始去扒衣服,江凝死死地护住却挨了更多的打,宋功承目次欲裂,咬牙切齿道。
“阿凝!天杀的北夷蛮子,你们不得好死!”吴寡妇被踢打得掉了两颗牙齿,头发散乱,却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拼命地骂着那个欺负江凝的夷兵。
一个夷兵抬脚踩住了宋功承的脚筋,用力往下一踩,只听咔嚓一声,宋功承惨叫一声眼前泛出一片白光,整个人几乎要昏死过去,而对方脚下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剧。
吴寡妇只能徒劳地搜肠刮肚用尽毕生最恶毒的语言来咒骂对方,每骂一句便被扯着头发兜头痛打。
这时候,草丛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随后赶来的达鲁,看见这一幕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但是这几个兵分明是自己刚才派来追杀那只小梅花鹿的,怎么现在换成杀人了?
几个夷兵看见达鲁的出现纷纷停了手,恭敬地喊了一声:“达鲁将军。”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举起马鞭指着他们,达鲁皱着眉头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