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七 报仇(1 / 2)千里踏歌行首页

是陈敬桂的声音,陈达踩着稀碎的小步子往后退了半步,准好踩在红线上。

“退至线后。”陈敬桂忽然变成了铁面无私的监试官。

“额……”陈达尴尬地退到线后,木讷地瞧着手中的弓箭,举起弓搭上箭瞄准了前面的靶子。

陈达他很少碰这玩意,严钊尚并非箭术能手,因此他的箭术只是一般水准,瞄准后松手,中不中全看运气。

但是这十丈外远的靶子要想射中是真的不容易,以陈达的臂力顶多射中六丈远,十丈太过勉强。

哪怕他用上内力,要想碰到十丈外的靶子只能看天意了,若是老天帮忙,便吹来一阵顺风,或可助他击中目标。

想到这里,陈达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弓弦,眼睛一睁一闭使劲地瞄准十丈外的箭靶,手上内力如水流般缓缓汇聚与一点。

一滴冷汗顺着脸侧流了下来。

反正他并不喜欢习武,去九霄派也非他所愿,若是此箭不中便是天意使然。

这么想着肩膀就放松了很多,陈达刚一放松手上的力道减弱,弓弦就“嘣”的一声弹出,离弦之箭转瞬即逝。

“哎呀!”他惊呼一声。

这时,一旁的陈敬桂忽然惊呼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往旁边砍去。

陈达还以为是自己的散漫惹怒了人家,于是立马抱头蹲下,丢掉了手中的弓箭。

“啾叽!”一声惨叫,一只没了脑袋的野兔掉在了陈敬桂的脚边。

他疑惑且愕然地看着死于剑下的野兔,方才他分明感觉到有人接近,难道是他的感觉出错了吗?

此时,草丛里面缩成两团的莫妍叶和江凝暗暗松了口气,要不是莫妍叶情急之下把野兔丢出去,只怕被削掉脑袋的就是她们俩了。

原来之前江凝跟着莫妍叶出洞之后一直在寻找陈达的踪迹,可是很不巧的,她们迷路了。

莫妍叶虽然常来后山,但是这次九霄派提前布置过后山的试炼场,利用奇门遁甲之术把很多地理特征都给改变了,要不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之下来到了这里,正巧碰到陈达在射箭。

片刻的功夫莫妍叶和江凝起了心思,暴露了一点气息,就被陈敬桂给发现了。

这下二人不敢再轻举妄动,直到陈达见没有异常,才站起身拍了拍胸口,“我中了!”

陈敬桂看向箭靶,只见上面插着一支箭。

只是地上好像多了一支箭。

没有人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除了江凝。

她看见一个弟子趁着刚才短暂的骚乱,把藏在手中的箭插在了箭靶上,而陈达的箭则是掉在了箭靶前五寸处,并没有命中。

“过去登记吧。”陈敬桂也懒得较真了,毕竟他好歹是自家亲戚,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陈达脸上一喜,颠颠地跑过去签下歪歪扭扭的名字,然后便颠颠地前往下一个试炼点。

内心有些许雀跃的陈达并不知道,刚才那一箭并没有射中。

“快,跟上。”莫妍叶对江凝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

两人马上做贼似的紧随其后,因为方才见识了首席第三的剑法,二人不敢大意,踮着脚尖慢慢腾挪,等追上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远远地看着走在前面的陈达,二人都知道现在便是机会,若让他接近最后两个关卡,再想要拦住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怎么办呢?!”江凝正一筹莫展之际,莫妍叶眼睛车轱辘似的转了一圈。

“哎哟!”江凝只觉得膝盖一痛,便不由自主地跪下去。

“快喊救命!”莫妍叶提醒道。

“啊?!哦,救命啊~~~”

江凝愣了一下,便扯开嗓子喊起了救命。

“嗯?”走在路上的陈达停下来,左右张望一眼,哪里来的呼救声。

“嘿嘿嘿,小娘子,你就叫吧,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另一个声音说道。

莫妍叶捏着嗓子簇声粗气地说,另外还模仿了极其猥琐的笑声和语气,说完她自己都有些恶寒起来。

这边演完,莫妍叶便抬高了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观察陈达的反应。

“看来是有位小娘子遭遇了不测。”陈达心中想到,却忽然有些踌躇起来,到底是拔刀相助还是继续向前?

他虽然对这次的试炼兴致不高,就算没选上也无所谓,无非是浪费了家里打通关系花的钱,只是刚才那一箭命中,令他难免沾沾自喜。

这样看来他也并非没有习武的才能,只是没有充分激发潜力,九霄派是目前朝廷势力中最重要的一大派,对他将来的仕途有利,他居然不想轻易放弃。

见陈达在犹豫,莫妍叶咬了咬牙,撕烂了自己的一截衣袖,“嘿嘿,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啊!救命。”江凝装出十分恐惧的样子,继续哀呼道。

“叫什么叫?!难道有人救你,你就以身相许不成?”

“……救命之恩,小女子必当以身相许!”

“好!”路上的陈达一抚掌,当即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赶去。

他现在有了舅父传授的内力,私以为一个小流氓还是打得过的,实在不成,还有人在暗中保护他呢,怕什么?!

“我来救你!”扒开草丛,陈达冲过去,义愤填膺地叫道。

“哎?!”

没有人。

只见面前的空地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在场,除了四周因微风吹拂而晃动草木就再没有了其他动静。

“砰”的一声,后脑勺挨了一闷棍,随后陈达便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他没有昏迷多久就被水泼醒了,醒来后发现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四周黑漆漆的,好像在一个树洞里面。

“谁?!敢绑你爷爷我,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舅父是哪位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后脑被人打了一记,痛得他低下头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