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时辉把小戒指套在欣阳的手上,把缀满蝴蝶的领带挂在自己脖子上,造型奇特而心满意足地呼呼睡去。欣阳气鼓鼓地不想睡,她在美国专门剪下来寄给时辉以慰相思的一截头发竟不知被时辉扔哪里去了,他支支吾吾地讲不清楚,辩解说:“你成天在我这掉头发,我早就捡怕了,你还专门给我寄一撮回来…”
欣阳恼火地把一堆他抄袭的情书扔他身上,他继续皮笑肉不笑:“我想说的跟他们写的都一样,干嘛还要费劲去想。”
反正只要把自己哄好了,他就什么都成对的了,欣阳看着时辉睡着了都仿佛笑眯眯的脸,忿忿地想。她虽然得到了肌肤的安慰,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莫名地又想发一通脾气,却暂时找不到由头,况且也又冻又累折腾了一个晚上,再不睡太阳都该出来了。她刚合上眼睛,时辉翻了个身把她搂住,梦话一般说:“欣阳,你就是我的北方小火炉,真暖和。”
大约就是梦话,时辉说完了继续睡得死沉死沉的。
自己的功能还真够多,又是铠甲又是火炉的。欣阳暗自干笑一下,对时辉翻了个他看不见的白眼,然后忍不住寻思,时辉对于自己是什么功能呢,也能具体成什么东西么?
一时竟想不出头绪,她把时辉的胳膊拿开,抬起自己被压住的左手,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小钻戒。那颗小石头在黑暗中无甚光芒,毕竟不是夜明珠,也可能本身就资质平庸。欣阳觉着那白金圈圈磨着手指并不那么舒服,却有多少女人心心念念的,甚是奇怪。
唔,琢磨不出来就不琢磨了,欣阳给自己和时辉都盖好了被子,慢慢睡去。
第二天是周末,时辉带欣阳去郊区的湖边玩。大冬天的并不是玩耍的好时候,坐了1个多小时公交车,期间还转了一趟车,各种汽油味混合着喧闹的人和车子的声音,欣阳皱起眉头,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嘀咕了一句:“吵死了。”
时辉听了不乐意,说:“咱可不能嫌弃自己的国家。”
欣阳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安静小镇切换到车水马龙的不适应,还是心里就有一股子气还没发泄出来。那湖他们之前去过好多次,这次却意兴阑珊,一路上她只是闷闷的,没给时辉什么好脸色看。
时辉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也不大哄她问她,只是一路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让欣阳在各种草地山石树木湖水旁摆造型让他拍照,仿佛他是来练习摄影,而欣阳成了免费摄影模特,功能又增加一项。
玩玩吃吃喝喝过了一天,一路上两人像放久了的胶水,可粘程度仅限于拉拉手又很快松开的程度。
黄昏后回到屋里,时辉把欣阳一拉进屋,就啪一声反锁了门,那个猝不及防而又响亮高调的锁门声让欣阳心里骤然狂跳,时辉俯下头来,两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轮换着在门背后揉搓成了草窝。
牛肉拉面?欣阳面色泛红地看着天花板,嗯,这倒像是个好功能。而且,她得到启发,总算也找到时辉的一个功能了,她不热衷牛肉拉面,那时辉可以算是酸菜鱼,或是红豆双皮奶吧。
两人都有些憔悴的神色,欣阳也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应该回家了,自己还有正经的亲人,爸妈和姐姐。
时琳休年假跟同事去西北旅行了,不然定会抓着她碎碎念自己的跨国相思。电话里她向欣阳表忠心,说一定提早回来看她,还有10多天的时间欣阳才回美国,这衷心表得十分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