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泠泠,笔幽幽,封题二字呵手求。寒鸦半夜哭鸳鸯,缁尘白鹿不成舟。
拂柳......
迟焰闭目收了手坐回于教主应当坐的位置,心中并没有多浓烈的情感,只是十分浅,三分热地想起了鹿拂柳。
而后看着鹿衔道:“退下吧。”
鹿衔如蒙大赦:“是,鹿衔告退。”
鹿衔一路回到了住处,已经有人将血淋淋的眼珠子用锦帕托着见怪不怪地奉。
取过眼珠子关门,鹿衔立刻将眼珠子摔在地,拍拍手让掩藏在房中的右护法现身。
容教右护法,谢娘子。
谢娘子妖妖娆娆抹匀了唇脂,而后才敷衍着跪下:“少教主~”
“收起你那副烟视媚行的作态。”
鹿衔眼光扫向地的眼珠,冷冷道:“谢娘子,这便是你选的人?”
谢娘子瞧了一眼那副眼睛,脸色不变,只是蹙眉道:“少教主也知教主手段,这个婢女勉强混进去已然不易,人家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位谢娘子是容教中武艺拔尖儿的那几个人之一,因着鹿衔娘亲才勉强听从鹿衔。
而如今容教下被迟焰把持地滴水不漏,鹿衔若想夺权,却是十分不易。
方才在迟焰面前装的滴水不漏,此时看见谢娘子,鹿衔有些气恼。
于是鹿衔冷哼一声:“如此,谢娘子倒是让鹿衔惊喜了。”
谢娘子掩口泫然欲泣:“少教主神功未成,本就不敌教主,即便人家弃暗投明又有什么不对呢?”
神功未成,神功未成!
她才不去练那劳什子毁容的神功呢!
不过她也知谢娘子必然不会将自己的谋划透露给迟焰毕竟有鹿拂柳的缘由在,迟焰并不会杀了自己。
那么帮凶般的存在,自然是难逃一死。
鹿衔冷静下来,又乖巧笑着:“谢娘子自然是对的,鹿衔这些年都是听着谢娘子的话,才能好生长大。”
“不过谢娘子如今老眼昏花,一不小心看走了眼也没什么,鹿衔自然不会记恨谢娘子的。”
谢娘子最恼恨鹿衔说她的岁数,明明是姑姨一辈的人了,却因着驻颜有术总忘了自己的年纪。
此刻被鹿衔戳种痛脚,只能勉强笑着谦虚退下。
等到房中终于只剩下鹿衔一人时,鹿衔恨恨跺了跺脚。
方才迟焰那般自然是对自己的试探,恼恨自己一直被指使在教外,无法谋划过多。
以迟焰如今的性子,也不知自己战战兢兢能活到几时,自己除了夺权几乎没有活路
等等,玉拂尘之事,想必又是他在盘算玉麈什么,那么恰好可以此做文章。
鹿衔忽然笑了笑,先前从江水姐姐那儿知晓了逸王与迟焰的勾结,如今恰好叫迟焰以为是逸王的手笔。
皇亲国戚之逸王,虽为江湖门派却受朝堂看重的玉麈。
再以姐姐破局,呵,可不是一举多得么。
江水姐姐呀,你可真是鹿衔的好姐姐,鹿衔可最喜欢江水姐姐你了呢。
而后轻巧走过去,哼着歌儿捡起眼珠子包好埋在了花盆土中。
带着些怜惜:“这般好看的眼睛,真是有点可惜了呀。”